後來這一百個荷包便由太皇太後做主,分給了後宮眾人,裝些安神香料掛在床沿兒上,或是掛在門戶上放些驅趕蚊蠅的花草皆是好用。
誰道眼下祈福的荷包竟變成了害人的荷包,偏吉貴人前幾日又來過阿哥所,這便叫人不得不懷疑了。
當然,這荷包眾人都有,說不準是有人趁機陷害吉貴人也未嘗不可,隻是眼下康熙爺正在氣頭上,梁九功也不敢多言,隻默默又叫人將那百子荷包儘數收回,屆時誰那兒多了少了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一會兒,吉貴人便被人押了過來,她豈知自個兒做錯了什麼,料想是被這幫子奴才從榻上拽下來的,頭發披散淩亂不說,身上也淩亂著,裙擺都染著泥,著實狼狽得緊。
“萬歲爺,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萬歲爺救臣妾啊、、、、、、”
吉貴人的聲兒都顫顫地沙啞,麵上淚痕叢橫,雖臉色煞白,卻仍得見幾分脆弱的美感。
玉琭被這哭叫聲兒惹得心頭惶惶,捂著太子耳朵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這會子才曉得什麼是帝王一怒,她見康熙爺的好臉多了,竟忘了這位是動動嘴皮子便能要人命的主兒。
康熙爺莫不是隻憑著幾個莫名的荷包,便要了自個兒枕邊人的命吧?
康熙爺雖不至於玉琭想得那樣絕情武斷,可這會子怒到了極點,這一開口仍顯得無情極了。
“你不知做錯了什麼,那你可還認得你自個兒做的物件兒,吉貴人,朕待你不薄,為何這樣害朕的子嗣,除了太子和大阿哥、二格格,你同榮貴人一並住在鐘粹宮,長生阿哥染病可也是你的傑作!”
吉貴人沒了魂兒似的跪著,看了看梁九功遞來的荷包,隻不住的搖頭:“臣妾斷沒有那樣狠毒的心腸啊!再者、再者當初臣妾是繡了百子荷包不假,可這荷包末了隻餘十個在臣妾手中,其餘的都送了出去。”
“是了、是了、這百子荷包的繡樣各不相同,瞧著三個荷包的樣式,該是、該是臣妾早些時日送給了英妃娘娘。”
道出了英妃娘娘,吉貴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了,無不認同著自個兒的話。
“英妃娘娘說是喜歡格格,這三個荷包分彆繡了撲蝶、翻花繩和對鏡梳妝的樣式,臣妾記得清清楚楚,這三個荷包臣妾是送給了英妃娘娘的。”
“當時臣妾跟前兒的奴才俱在,英妃娘娘跟前兒的白嬤嬤也是在的,想來俱能作證,還請萬歲爺明鑒,臣妾絕無殘害阿哥格格們的心啊!”
誰道此事又將英妃給牽扯進來了,偏這一個二個的皆是平日裡最是持重穩當的人,康熙爺原就不願相信這事兒是吉貴人所為,又來了個英妃他是更不信了。
可又不能不查,康熙爺無法,隻得又叫人請了英妃來,此時吉貴人暫且脫開些許嫌疑,此番慘狀便叫人多少有些不忍,康熙爺叫梁九功多給人披了件外衣,這便是極恩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