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瞧著康熙爺怕是對玉琭有意呢,康熙爺是個直性子的人,想要什麼素來直接跟您提的,今兒瞧著可心虛,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通話,又想要又不想要人知道呢。”
一說這個太皇太後可忍不住笑了,她教養大的孩子怎能不知秉性,隻一個眼神兒太皇太後便能將年紀尚輕的康熙爺看得透透的。
“他這小心思能瞞過誰,隻看今兒來的時辰便知道定然不隻是想我這個皇瑪瑪,先前哀家還想不通,康熙爺想要誰收了便是,惠貴人榮貴人以前便是伺候康熙爺的,也沒見得康熙爺客氣,今兒倒是扭捏了。”
“這份兒扭捏康熙爺在赫舍裡皇後跟前兒都不曾有過呢,後來哀家細看了康熙爺偷瞄玉琭的眼神兒,才想起這眼神兒哀家從前也是在順治爺麵上看見過的,那不肖子一見董鄂氏就是這德性!”
“沒想到,哀家又養出個情種來。”
但凡一提起順治爺和董鄂氏,太皇太後便要動氣,蘇麻喇姑怎見得自家主子心頭不爽利,這便想了法子。
“不若奴婢想法子將玉琭打發的遠遠的,或是罰出宮?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康熙爺步了順治爺的後塵去,康熙爺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大清也經不起折騰了。”
如此手段雖是對玉琭不公了些,可誰叫她被康熙爺這樣放在心上呢。
身為皇帝是斷不能感情用事的,不說旁的,蘇麻喇姑著實不願意瞧著康熙爺也為情日漸墮落,為了大清犧牲一個小小的丫頭,倒不值一提了。
原以為太皇太後恨極了董鄂氏,也斷不容玉琭這樣的亂了康熙爺的心,誰道太皇太後卻罕見地猶豫了起來,指尖兒敲著手邊兒的案幾,微微嘈雜的聲兒似反應了太皇太後此時亂亂的心。
好一會子,太皇太後這才開了口:“不是哀家心軟,哀家是覺得玉琭同那董鄂氏不同,康熙爺也不是順治爺那般優柔寡斷的性子,隨了康熙爺的意也未嘗不可。”
蘇麻喇姑有些心急:“娘娘,您三思啊!”
太皇太後知道蘇麻喇姑是在乎極了康熙爺的,這會子隻管拉著蘇麻喇姑挨著她坐下,主仆倆好好說道說道。
平白收拾了玉琭,她也是於心不忍,畢竟那麼和她心意的一個小姑娘,又長得像她的端獻公主,她總盼著玉琭能一輩子好。
若沒康熙爺這一出,太皇太後原是想著待玉琭年紀到了,便指給下頭宗親裡的好孩子,貝子就很好了,也算是給玉琭一輩子的衣食無憂了。
誰道康熙爺打得人措手不及,如此少不得細細打算些個。
“便不說旁的,隻看出身,那董鄂氏是滿洲正白旗,阿瑪是內大臣,而玉琭隻是小小的包衣奴才,阿瑪也隻是個無官無爵的滿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