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怎麼沒聽說過顏啟那窩囊廢還有這麼個了不得的女兒!
瞧打扮,玉琭身上雖穿著不錯,可頭上卻隻梳著二把頭,不像是個小主,偏她說話氣勢極盛,眼下還要發難,身後又立著個禦前侍衛打扮的紅帶子給撐腰,隻怕身份不俗。
王二也隻是領著錢財忠人之事罷了,又是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天然便差一分底氣,這會子見玉琭一行不好惹,豈能再口不擇言給自家主子招來禍患。
總歸便是將顏啟榨乾了也要不來這五百兩銀子,不過是有人看上了玉玳,有人要借機逼迫了烏雅家罷了,這才給顏啟下了個套子。
原以為是個輕鬆的差事,眼下卻不能隻盯著些個蠅頭小利了,先保了兄弟們的命要緊。
王二是個識時務的,當即便陪笑道:“誤會!都是誤會!草民和兄弟們也是被那顏啟給騙了的,他素來是賭館勾欄裡的常客,以前也同兄弟們常借常還,瞧著是有幾分信譽在的。”
“那日賭罷,原就欠了兄弟們銀子,誰道他又哭訴,說是家裡孩子病了,亦是揭不開鍋了,兄弟們不落忍,這才借了他銀子,當初利息也是說好了的。”
“且日日等著他還,誰道他借了銀子竟跑得無影無蹤,兄弟們的銀子也都是血汗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也是逼得沒法子了,這才衝動了些,也怪當時都急切,沒問清楚,這才衝撞了去、、、、、、、”
且彆看王二生得五大三粗,可心眼子卻一點兒不差,手段更是圓滑,如此說著還不夠,又躬身上前將借據給玉琭瞧。
玉琭不必瞧也知道,既是這些放印子錢的敢這樣肆無忌憚,那定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就如顏啟這事兒上。
他雖是欠的銀子不少,然單個借據上數額卻不多,且將銀子都分散開來,王二一張、李四一張、、、、、、看著便也合理了。
玉琭不跟王二墨跡,總歸擺譜也擺了,叫人知道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好惹就是了,倒不必同人結了怨。
將那一遝子借據還回去不說,玉琭另給了王二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算是買了她們一家子安穩。
“我知道兄弟們都不容易,這事兒千錯萬錯也怨不著出銀子的,總歸眼下事兒說清楚了就好。”
“我也不叫兄弟們白走一遭,這房子原就是顏啟管著地契,他沒銀子合該將地契賠給你們,隻是多少通融些,待驚蟄後,我們一家子便將房屋騰出來,收拾得乾淨利索,也省得兄弟們再費心了不是?”
王二豈敢說出一個不字,隻見玉琭鬆了口他便也放心不少,收了這五十兩銀子也賣人個好,隻管點頭應下,還直言護著些塞和裡氏她們,免得再受了顏啟的磋磨。
“那便勞煩王二兄弟費心了。”
玉琭點頭,給人一個和善的笑,王二又是好一番的客氣,連連拱手,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