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聽見動靜了,這便上前問一句去,他雖是太監,可也顧忌著身份不敢直接替玉琭撩開帷幔,隻是稍湊近了細聽吩咐去。
玉琭清了清嗓子,緩了緩勁兒才應了聲兒,道了句勞煩。
也不知是誰伺候她擦洗的,身上倒是不粘膩,隻是怎麼連件貼身的都不給她留,隻裹著被倒是叫她好羞,身邊兒也一件衣物都沒,便是不好意思叫人伺候也得伺候了。
魏珠聽了吩咐,沒先去找宮女伺候玉琭更衣,反倒先邁著碎步往弘德殿跑了,慌慌張張又樂樂嗬嗬的給康熙爺報了信兒,這才去叫了人伺候玉琭。
這結果便是玉琭沒盼著宮女來,反倒又叫康熙爺看了一眼便宜,玉琭忙用被子把自個兒裹成個卷兒,臊著一張臉不許康熙爺看。
“羞什麼,你都侍寢了怎麼還同朕見外,還是朕給你擦的身呢,你睡得沉喊都喊不醒,也沒見得羞了。”
康熙爺笑著,見玉琭越是不許他過來他越是想湊過去,也沒做什麼逾矩的,隻是抱著些,就想看看玉琭的染了霞似的臉。
玉琭紅著臉忍不住給康熙爺一個白眼,怪不得她一起身什麼都沒有呢,若下頭的人伺候必給她穿上點兒什麼,唯這位是嫌她穿多了礙事兒。
“萬歲爺就饒了我吧,也沒得一下子這麼不見外的理兒,慢慢來嘛,臣妾還餓著。”
玉琭暗示著康熙爺彆亂來,她隻怕要受不住。
誰道康熙爺一聽她餓了,也緊忙跟了句餓去,玉琭心猛得一提,險些要誤會,然再聽康熙爺叫梁九功備膳才知她想歪了的,人家康熙爺是真真餓了。
不過就更衣這事兒康熙爺還是沒輕易放過她去,說是叫人來伺候呢,康熙爺非要勞動自個兒,隻是他這人沒伺候過誰,隻會給人解不會給人穿,折騰半晌兒熱一鼻尖子汗也沒能將玉琭伺候利索了。
末了還是玉琭自個兒來的,因著是夜裡了,連梳頭也省了,隻管拿了兩根簪稍挽住了些,康熙爺見了又誇,又賞了她兩匣子首飾頭麵。
玉琭眼下也沒貼身伺候的奴才,亦沒自個兒住的地界兒,收了首飾也沒地方放,過了過手又請梁公公給收好了。
熱熱鬨鬨用了一頓宵夜,雖是時辰不早了二人卻沒什麼睡意,便乾脆歪在羅漢床上圍著矮桌下下棋。
這圍棋玉琭隻是才將將跟康熙爺學會沒幾日,初懂玩的規矩罷了,還不知下的章法,沒一會兒便失去了半壁江山。
仗著康熙爺慣著她,玉琭走一步悔三步,還要問康熙爺下哪兒,玩了半晌兒好似康熙爺自個兒同自個兒下棋一般,不過笑鬨的歡快可比下棋這遊戲有意思的多,康熙爺樂得陪著,一直到三更才曉得拉著玉琭歇。
康熙爺並非日日都上朝的,隻是有大事兒了才召來群臣議事,多是隔一日兩日上一回朝,不過即便不上朝康熙爺也不得閒,更彆提睡懶覺了,自康熙爺八歲登基,就沒體會過懶覺的滋味兒,日日且有得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