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妃是安穩了,可乾清宮那頭兒,康熙爺卻是失了眠,被僖妃攪合一通,康熙爺雖還睡意濃鬱,然心頭煩躁更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梁九功不敢勸了什麼,隻是又翻出去年德貴人給萬歲爺寫的那安神茶方子來,細細的給萬歲爺泡了盞茶,待呈上去康熙爺用了,嘗到了這熟悉的味兒,心頭這才安穩了許多。
碰巧見魏珠回來,便問人永壽宮那兒的消息,康熙爺走的痛快,這會子冷靜了才覺得稍有不妥,他不怕僖妃怨恨他,卻擔心僖妃不怨恨他,反而將這怨恨轉嫁給旁人。
才幾句話的工夫,自是打聽不出來什麼,魏珠隻管樂樂嗬嗬打趣幾句去,哄萬歲爺開懷。
“奴才旁的發現倒是沒有,隻是覺得僖妃娘娘真真是出手闊綽,奴才安撫兩三句便是一百兩銀票,娘娘身邊兒的奴才打聽兩句又給了一百兩。”
“前兒萬歲爺您還發愁國庫空虛呢,眼下瞧著倒是有了分憂的法子,奴才暫不在您跟前兒伺候了,隻管到僖妃娘娘跟前兒伺候,說上個幾天幾夜的,便夠咱眼下打仗的用度了。”
說罷,魏珠還將那兩張銀票呈了上去,一點兒沒私留。
康熙爺呷了口茶,這才哼笑了一聲兒,麵上沒剛剛那麼繃著了,不過要說這高興也算不得,僖妃出手闊綽也蹊蹺著呢,便是他這個當皇帝的尚不能如此隨意賞賜,鈕祜祿氏卻能,可見還有些什麼事兒是他這個做皇帝的不知道呢。
“給朕作甚,你這二百兩充入國庫也是杯水車薪,隻管收著吧,朕隻盼著你莫被銀子迷了眼,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隻為了這二百兩斷送了前程,朕可要失望了。”
魏珠連連保證,自是不敢背叛了萬歲爺:“奴才這可不算是收了僖妃娘娘的銀子了,這銀子是您叫奴才收下的,當是算萬歲爺您賞給奴才的,奴才應該好好謝了您才是。”
魏珠這嘴上的工夫也要趕上梁九功了,康熙爺笑笑,心頭也跟著輕鬆了些,且將安神的茶飲儘,也不再多言,隻管好好再醞釀了睡意去,末了也不是這茶起了作用,康熙爺唯想著玉琭,這才得幾分好眠。
康熙爺不理後宮事,翌日照常忙碌,然後宮卻是格外熱鬨,甭管有心無心,且都聽說了昨兒僖妃伺候的事兒了,少不得叫人笑話。
便不說德貴人先前盛寵,也不說惠貴人、榮貴人伺候這麼多年了,就是沒什麼存在感的戴貴人,也沒見得叫康熙爺這般不喜過,倒不知僖妃是做了什麼出格兒的事兒,這才叫萬歲爺如此不滿。
下頭人猜測紛紛,又說僖妃不會伺候的,也有說僖妃太會伺候了,伺候得不成體統。
若說前者便罷了,這頭一回伺候緊張著,忘了伺候的規矩也說得過去,偏有那消息靈通的打聽了,萬歲爺是叫罷水都歇下了才又走的,這便隻能是後者了,這話說多了就多少叫人覺得僖妃不夠檢點。
然這話豈能亂說,後妃的名聲可是大過天的,然僖妃不知這事兒從何處大肆傳出去的,便是處置人都沒個頭緒,隻能忍著氣,等風頭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