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也跟著笑,不緊不慢地扶了扶頭上的步搖,生怕人瞧不見似的:“多謝姐姐關懷,今兒臣妾還真比平日裡歇了不少呢,一路上也沒受累。”
“說來這還得多謝萬歲爺的恩典呢,見外頭天寒地凍的,生怕臣妾受寒,竟肯賜臣妾坐禦輦來,對了,臣妾還在半道兒上看見姐姐了呢,隻是那時候姐姐低著頭也沒能瞧見臣妾了,姐姐腳程倒是快的,臣妾剛落了地,姐姐也說到就到了。”
安嬪騰地一懵,隻對著玉琭那得意勁兒,她像是被人打了一一巴掌似的,麵上火辣辣的疼。
這賤人竟是坐禦輦來的,竟是坐禦輦來的!
她剛剛遠遠瞧禦輦來了,隻當是萬歲爺在上,還刻意矯揉造作地福身,隻盼著能得萬歲爺一眼,她入宮也半年了,眼下竟還是完璧,說來也是丟人。
誰道她這般樣子竟落在了德貴人眼中,她給德貴人見了禮去,安嬪頓時血氣上湧,險些沒氣暈過去,隻是咬牙切齒的狠狠道了聲兒“你!”之後便氣得再說不出話來了,身子都氣得亂抖。
玉琭看也不看安嬪,隻覺得心中爽利極了,輕哼一聲兒,扶著花月的手臂便進了正殿去。
殿內來的人倒也不多,隻下頭的幾位貴人來了,幾位位高的倒是一個沒來呢,她一貫來的早,佟佳貴妃平日裡總愛睡懶覺,二人便也很少一道來請安。
玉琭快速掃視一圈兒便罷,這就朝太皇太後娘娘福身見禮去,誰道她腿還沒打彎兒,太皇太後娘娘便直開口喚她上前了,且緊張她緊張得不得了,雖句句是關切玉琭脖子上的傷的,可眼神兒卻是往玉琭平坦的小腹頻頻瞥來。
見狀,想來太皇太後娘娘已然知道她有孕的事兒了。
“好孩子,快挨著哀家坐下吧,昨兒你被那樣誤會真真是吃苦了,哀家惦記著你呢,特點了幾道你愛用的吃食,一會子可得多用些,誰客氣你也不能在哀家這兒客氣的。”
玉琭笑笑,挽著太皇太後娘娘的手臂親親密密地應聲:“哎!有您這話臣妾可放開了用了,您這兒的杏仁酪我可一直惦記著呢,今兒可得多用些去。”
玉琭隻是隨口點了個吃食罷了,誰道太皇太後娘娘她老人家竟當真了,這便吩咐蘇麻喇姑,再專門給玉琭添了這杏仁酪去。
蘇麻喇姑緊忙應下,一點兒拖遝也沒有的,竟親自去置辦了,眾人見狀,心頭驚疑眼中飄忽,不知怎麼才過了這幾個時辰不見,太皇太後同德貴人更是親近了?
再等著眾人來齊,榮貴人姍姍而來,太皇太後娘娘直接說了榮貴人有孕之事,當眾免了榮貴人的罰,又稍加訓斥兩句,眾人這才明白剛剛娘娘的做派,這是在平德貴人的心呢,再如何捧著也不顯得多過火了。
就昨兒的事兒,到底是德貴人顯得憋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