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心中不爽,又瞥了上頭康熙爺一眼,見人隻是冷著臉藏著隱隱的不耐,連一眼都不給郭貴人,玉琭心情這才舒坦了些,又聽榮貴人也出了聲兒去。
“錢姑姑來臣妾這兒倒不是順腿了,而是跟著阿哥所的管事姑姑一道來的。”
“臣妾懷著身孕,眼下已然四個月了,下頭的也該為臣妾腹中的孩子準備些個了,奶娘經由內務府的遴選,些個不打緊的奴才卻是要直接用了阿哥所的。”
“說來隻是選奴才也不必錢姑姑跟著,可錢姑姑言語間提起長生了,想來是怕再伺候不好吃食,這才來細說了些個叫臣妾安心,二人約莫待了小半時辰,臣妾倒是沒注意錢姑姑做了什麼。”
聞言,佟佳貴妃好似又想起了一人,直點了安嬪問道:“那安嬪妹妹呢,安嬪妹妹不是也丟了東西,怎麼剛剛梁公公說你的物件兒不在錢姑姑那兒,錢姑姑可去過妹妹那兒?”
安嬪像是被嚇著似的肩膀一聳,繼而強撐著她那張憔悴的臉回:“這臣妾便不知了,也不知錢姑姑偷這麼多東西作甚,隻是藏起來嗎?會不會悄悄托人賣出去了,隻是留著也無用啊、、、、、、、、”
下頭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殿裡可沒個消停的時候了,梁九功原是要回話的,可他連開口的機會也無,隻得默默立在了一旁,等著萬歲爺和太皇太後娘娘發話去。
康熙爺細細看著眾人的反應,說來他心中亦是覺得奇怪,雖聽榮貴人和郭貴人皆說錢姑姑去她們那兒是事出有因,可理由著實牽強了些,說是去巴結主子還差不多。
然眼下不是糾結其動機的時候,還是得先確定這錢姑姑是不是那偷盜之人,二來便是問清楚銀票的底細,這大筆銀子怕是背後有大文章呢。
眼看著下頭後宮女眷們越說扯得越遠的,康熙爺直磕了磕碗蓋叫人收了聲兒去,問了梁九功:“錢姑姑眼下何處?”
梁九功可算是有說話的機會了,緊忙上前會話:“回萬歲爺的話,錢姑姑被押到了慎刑司,正準備審呢。”
康熙爺也不叫人私底下審了,直開口叫人將錢姑姑提過來,當眾審當眾罰,也是看看後宮女眷們是神色可有異動,康熙爺心中隱隱有懷疑的,這五百兩銀子到底不是誰都能出的起的。
如此吩咐罷,僖妃心中不安更甚,趁著吃茶的工夫,僖妃悄悄給站在她斜後方的知秋使了個眼色。
錢姑姑是個貪財又軟骨頭的人,隻怕經不住審,她雖知道的事兒不多,可她辦的事兒卻是最為要緊,當初郝嬤嬤拿錯糯米粉便是錢姑姑做的手腳,裡頭倒也不隻是摻了麵粉,還摻了些無害的花粉。
這花粉雖是對人無害,可先前下頭人抱著長生阿哥在禦花園曬暖時,她曾見過長生阿哥碰過牡丹花後不住的咳,想來是個聞不得牡丹的。
後來她叫人查了長生阿哥的案脈,也沒發現有這毛病的記錄,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罷了,叫人往裡頭添了點兒,便是有用也不叫人查出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