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玳身邊兒的綿綿是個妥帖的丫頭,出門也不忘給自家主子帶著身備用的衣裙,如此有綿綿在隔壁廂房伺候著玉玳,巴爾善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隻是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都三刻鐘了,還不見玉玳主仆從隔壁出來,巴爾善雖知姑娘家家的打扮收拾起來慢些,可先前出門時也沒等這麼久的。
巴爾善隻覺得不對,緊忙叫了馬小忠來陪著大阿哥些,他過去叩了叩門:“玉玳、玉玳?可收拾妥帖了,一會子菜就冷了的。”
如此問罷,隔間裡竟一絲絲回聲也無,巴爾善眉頭當即蹙了起來,想直接撞開門進去,可又怕衝撞了玉玳,便不由得猶豫,又繼續喊了幾聲兒人去。
這酒樓頗大,一層隻分作五間廂房,故而每間廂房極大,廂房裡又被隔成了三間,供用膳玩樂休息用,許是玉玳主仆在最裡間更衣呢,沒聽見也有可能的。
再者他帶著玉玳和大阿哥出門,安危問題素來是重中之重,這一層統共就五間,他叫人直接包下了裡頭挨著的三間廂房,玉玳更衣這間正是中間的廂房,靠裡的是他們用膳的的廂房,靠外的那間裡則俱是他手下兄弟們。
故而這般嚴密的防備下,不說連個蒼蠅也飛不出去,至少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就算今兒真有人要算計了玉玳,想來也不會在這兒動手。
思及此,巴爾善稍稍穩住了些心,隻是他不見到玉玳到底穩不住,也不顧上什麼衝撞不衝撞的了,巴爾善告罪一聲兒,這就打算推開門去。
他進去了也不亂看的,就是避在屏風後確認一下玉玳的安危罷了,想到這兒,巴爾善此時還有微微臉紅,可誰道這一推,那雕花鏤空門竟紋絲不動。
壞了!
巴爾善神色一凜,心都被人猛得攥住似的緊張著,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他直伸著手指將裡頭的一層糊門紙撕開了一道,這一瞧不打緊,左右兩道雙開門竟全被人從裡頭堵實了,看那堵門的物件兒,竟像是個一丈高八扇門的衣櫥。
這還得了!什麼時候玉玳更衣還得搬來這麼大個衣櫥來堵門防備他了,再者就是有八個玉玳也抬不動這八扇門的衣櫥,這分明是有人早早的潛藏起來,對他的玉玳下手了!
“來人!徹查!”
一想到玉玳被人要挾了,他竟還在外頭磨磨蹭蹭許久,巴爾善當即目眥儘裂,直含恨一腳踹在了被堵實的門上,此番並非泄憤,他這含著十二分力氣的一腳下去,那雕花樓空門當即就碎開了半扇,堵在其後的八扇烏木衣櫥更是被這一腳震開了二尺遠。
這一腳若是踹在人身上,怕是當場就能斃了命去,此時巴爾善手底下的人儘趕到了,看見自家主子幾欲發狂的一幕也是心頭狂顫,雖知主子一貫驍勇,可哪兒見過人這般厲害的。
他們沒能護好二格格,若二格格有個好歹,回頭論罪處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要活了。
兩尺的空隙足夠叫人進去了,巴爾善眼下又驚又怒,也顧不上跟下頭人計較賞罰之事,當即進了房門,大聲呼喊著玉玳的名字四下搜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