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是辛者庫那個姓衛的丫頭?奴婢看她是個精明心眼兒多的,隻怕不是個忠心可用之人。”
僖妃擺擺手,倒也不甚在意:“試試吧,總歸眼下咱們也沒旁的法子了,萬一能成事也好,若不能成事便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罷,僖妃也不再給知秋開口的機會,這便叫人伺候筆墨去,給哥哥修書一封,上頭倒也不寫什麼要緊的,隻說她眼下的困境,說她過得不好便罷。
要緊的是往家裡送去的那份兒吃食,若哥哥心慈手軟,那便由她做了這惡人去。
僖妃目光沉沉,也不拖遝,當即叫人連夜去辦,好在她雖隻是被禁了足,旁的待遇未變,下頭人倒也不敢多為難,知秋多花了些銀子打點便順順當當的見了人去。
今兒太晚已然是來不及出宮了,那就明兒一早辦差。
“萬歲爺,長春宮那兒動了,兩刻鐘前知秋姑姑奉命去辛者庫尋了個奴婢,叫人去一趟鈕祜祿府上,說是關切府上的孩子們,叫人給府上的孩子們送些首飾料子和吃食,實則是給顏珠大人送信兒的。”
梁九功緊忙迎上前,也不敢耽擱,剛接了萬歲爺給德貴人的紅豆圓子茶打發魏珠送去,便細細的同萬歲爺稟了這事兒。
康熙爺頓了頓足,原是想去永和宮的,然這會子有正事兒要說,便隻帶著梁九功回了弘德殿,關起門來細問些個。
“可知道信上寫了什麼?”
梁九功也不多言,當即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去,這並非僖妃親手所寫的那封,而是叫人潛入那宮女的房中,另抄的一份兒。
康熙爺細細看罷,倒也覺得奇怪,僖妃素來不是愛訴苦的性子,偏這信上儘是委屈之言,難不成是真被安嬪的死給嚇著了?
想來不儘然。
康熙爺細細琢磨了會子,又橫著看倒著看,俱沒看出端倪來,隻得又問僖妃給家中捎帶的東西裡可有什麼不妥,他總覺得這關頭上,僖妃廢那麼大的工夫不會做這無的放矢之事。
梁九功心中亦是覺得奇怪,可那捎帶的東西也叫人查了的,儘沒什麼特彆的。
康熙爺緩緩點頭,便也隨僖妃去了,有多敖和布齊主仆兩個人的淩遲極刑在前,想來鈕祜祿氏也不會再不知好歹。
“罷了,叫人繼續盯著吧,若有不對即刻拿下,算上今兒,這都事發六七天了,若真有什麼缺漏想來也儘被人早早掩蓋了的,不至於還等到現下。”
梁九功點頭應下,這便準備去辦差,臨走時倒也不忘關切巴爾善大人,他今兒未跟著,還替萬歲爺到慈寧宮問了安,太皇太後娘娘近來總念叨著巴爾善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