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康熙爺心頭卻不惱,唯滿滿的擔心罷了,他深知玉琭不是沒規矩體統、跋扈猖狂的性子,就是真撒嬌任性也素來有度,然今兒忽地提起催產一事,情緒又這樣波動得厲害,必定有其內情。
康熙爺當即收了哄勸的心思,緊忙打發人都先出去莫圍著玉琭,待屋裡安穩了,他這才小心上前伸著手臂攬著玉琭慢慢坐下去,隻怕玉琭再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你彆碰我,煩你!”
玉琭扭著身子不叫康熙爺碰她,這會子依舊是哭腔滿滿,臉頰通紅,康熙爺暫不敢逆著玉琭來,緊忙送開了玉琭些,然手臂依舊是隱隱護著她,先是輕輕的給人撫著背,見玉琭沒再抗拒,他這才試探著去拉了玉琭的手,捏著帕子給玉琭輕輕的沾淚。
“剛剛朕隻聽了喬太醫的一麵之詞,沒聽咱們玉琭的意思,是朕的不好,朕不是隻在乎孩子不在乎你的,也不覺得你是任性才說出這樣的話。”
“好玉琭,彆哭了,你好好跟朕說說你怎麼想的,朕不是不明理的,到底你才是要生孩子的人,朕不能不看重你的意思。”
得了康熙爺這話,玉琭心裡也跟著漸漸安穩了下來,也是真真著急孩子,顧不上停了淚,就這麼吸著鼻尖兒抽抽噎噎的說了去。
“玄燁,我真不是想一出就是一出,隻是你看哪家的婦人懷胎能懷十個半個月去,若孩子在我肚子裡長得太大,我便生不出來了,即便我生得出來,孩子在肚子裡待得久了也可能會被憋死。”
“他喬太醫號稱婦科聖手,難道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兒嗎?他若是在太醫院待的太久,沒見過這般情況,那便去民間打聽打聽,我這般情況絕不是個例,孩子就在我的肚子裡,我能感覺到他這兩日沒先前活潑了,我隻怕他有什麼不妥。”
“都已然熬了十個月了,我還有什麼熬不得,你叫我乖些,我自是能為了孩子忍耐,然我若是熬了,卻害了孩子該怎麼辦?我豈能不知催產必定比我自個兒發動要痛苦些,然我還是那句話,為了孩子,我又有什麼熬不得呢?”
“我算了的,等後日也就是初七那天,我若是再不發動,孩子在我腹中便真要超過十個半月了,真不能再等了的、、、、、、、”
聽著玉琭斷斷續續的話,康熙爺是徹底明白了,說來剛剛也是關心則亂了,他隻想著玉琭是受不住了,這才說出這樣的話,然眼下冷靜下來一想,孩子確實不能再這麼耽擱下去了。
彆說叫喬太醫打聽打聽,便是康熙爺也都聽過像玉琭這般情況的。
那關係還不算遠,就是承郡王府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