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雖剛開口叫那拉貴人搬來她這永和宮了,隻是到底不大妥當,一來四阿哥還在呢,玉琭日日顧著四阿哥就夠忙的了,哪兒還有精力再照顧那拉貴人去,那拉貴人但凡身子不妥,玉琭也是要受牽連之責的,再者四阿哥夜裡餓了拉了還要哭鬨,也惹得那拉貴人歇不好。
二來便是那拉貴人自個兒的心思了,她既是敬著德姐姐,感激著德姐姐,那便不好打攪德姐姐同萬歲爺相處去。
她一旦住進永和宮,同萬歲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即便沒那心思,萬一萬歲爺要叫她伺候,在德姐姐眼皮子底下也是不好看,若再因這個惹得她們姐妹相處尷尬就不好了。
然既是不來永和宮,那拉貴人若想尋得庇佑,想來就得指望貴妃了,然貴妃將後宮有孕的女眷放在身邊兒可引人多想,即便隻有庇佑之意,外人也定然覺得貴妃指望著那拉貴人的肚子,打算將那拉貴人的孩子抱來撫養呢。
無子的貴妃同有子的貴妃可大不同了,原後宮中貴妃同僖妃的實力尚且還算能持平,但凡貴妃膝下多了個孩子,尤其是多了個阿哥,那就再沒有誰能掣肘了。
且不說貴妃願意不願意叫人如此誤會,抑或說貴妃願不願意養了旁人的孩子,萬歲爺首先便第一個不同意去。
作皇帝的何以禦下,除自身手腕強硬以外,便是用製衡之術了,前朝後宮皆是如此。
“、、、、、、不敢勞煩貴妃娘娘,娘娘近來不是身子總不適著嘛,我若過去了隻怕攪她的清淨,其實我不搬走也使得,眼下我有了身孕了,貴妃娘娘關切著,還多給了我兩個奴才,如此護著,想來也不怕王嬪做了什麼不該的。”
那拉貴人小心翼翼道,且以她的性子,著實不肯太勞煩貴妃或是德姐姐了,同貴妃相較,她住在德姐姐這兒還好,總歸她同德姐姐更親些,如若真同貴妃住了,她更是有些透不過去了,言行舉止都不由自主的規矩著,隻怕惹了貴妃眼煩。
既是如此,倒還不如不挪動了,她也能自在些,王嬪也就是嘴上橫,先前被禁足那樣久,到底是長進了不少,不敢明著欺負人了。
玉琭還未應聲兒,戴貴人反倒先開口駁了那拉貴人的意思:“那怎麼使得,既是知道王嬪不是個好的了,還不趁此機會趕緊的挪出去,以後你若再想挪便不好尋由頭了。”
“不如這樣吧,若是妹妹不嫌,搬來與我同住也好,如此咱們也能互相照應著,延禧宮中眼下就我和惠貴人、瑞常在住著,惠貴人瑞常在住東側殿,咱們二人可一道住西側殿。”
那拉貴人一聽這個頗有些意動,然玉琭卻搖搖頭,阻了二人的話頭去。
“眼下你們住延禧宮倒是住得開,可以後呢,待那拉貴人生了孩子,必得給孩子和奶娘騰了地界兒,難不成你們二人擠一間去?再往後設想,若是戴妹妹也有了孕呢,那可真真是住不開了。”
一說這個,二人也是不吭聲了,皆是為難糾結呢,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還是不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