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心頭琢磨著,一時間更是氣憤與心寒交織,若貴妃真是明知香料有問題還巴巴是送來,那她可真真是一顆心白白交付了去。
思及此,玉琭這會子也是沒心思再逗弄孩子了,隻管叫謝氏和吳嬤嬤幾個看顧好四阿哥去,她這便帶著花月鶯時回了正殿,關起門來便冷著臉問。
“昨兒貴妃拿來的香料呢?我記得沒用完,當是還剩下放匣子裡了。”
剛剛玉琭問謝氏話時,花月鶯時就在玉琭身側,自也曉得多半是出了問題的,不敢耽擱,這便將貴妃的料取了出來,聽主子如何處置去。
“主子,昨兒蓮心姐姐送來的便都在這兒了。”
玉琭點頭,並不敢輕易去碰,琢磨了會子,到底還是得請專業人士來,這便叫人請了喬太醫去。
喬太醫很快便到了,玉琭抬著下巴瞄了一眼那香丸,喬太醫立即會意,這便上前探查。
因怕著香料裡有什麼不好的,喬太醫還特朝德嬪娘娘借了個耳房,細細磨碎了探查著。
約莫等了小半時辰,喬太醫這來正殿報信兒,玉琭抬眼一瞧,這大冷天的喬太醫竟出了一層熱汗,可見這香料異樣隱藏之深。
“如何?”
喬太醫朝德嬪娘娘躬身,這便回:“回娘娘,統共十粒香丸,臣俱一一探查過了,其中有四粒發脆,想來是放的時候久了些,也就是這四粒含著些性寒的藥物,然若說毒著實算不上。”
玉琭微微蹙了蹙眉,指尖子在扶手上急急叩了一陣子,竟有些不信隻是性寒,若隻是性寒,康熙爺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隻是性寒嗎?若是用得久了可有礙子嗣?”
喬太醫思索一陣兒:“回娘娘的話,這香丸中隻有兩味性寒的藥物,若非臣將它細細碾碎,一撮一撮的看過去聞過去,也是發現不得的。”
“就這麼些量,便是日日服用隻怕都不能見效,更彆提日日熏著聞著了,不過娘娘這話倒也是提醒了臣,這東西能摻在香丸中用,定然不是無的放矢。”
“您可聽說用藥也分君臣佐使?”
玉琭豈能知道這個,她無非是懂些保養的法子罷了,再細致的可就不知了,然聽名字,想來是些用藥搭配的法子。
“大人是說這兩位藥雖是加在香丸裡單單用不打緊,若是再佐些旁的,效果便大不同了?”
喬太醫點頭:“正是如此,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主養命,中藥一百二十種為臣,主養性;下藥一百二十種為佐使,主治病,用藥須合君臣佐使,一張方子能起到恰當的、溫和的作用,正是依據此。”
“治病的方子是如此,害人的方子自然也是這般,許是一味藥一味藥單拎出來作用不大,然若是配伍恰當,那作用便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