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無毒不丈夫,他顏珠但凡還惦記著前路,便必不能再顧念手足親情了,要知道他們鈕祜祿氏也並非鐵桶一塊,顏珠的兄弟可個個能乾呢。
顏珠大概叫人送給僖妃了什麼物件兒,若不然巴爾善也不會說她那永壽宮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你是說,僖妃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饒是猜到了,玉琭仍舊耐不住心中喜意想確認一句。
然巴爾善這會子卻成了鋸嘴的葫蘆了,怎麼都不肯將話給說死了去,可不是剛剛這也說那也透露的時候了。
“臣剛剛什麼都沒說,臣今兒不過是來代玉玳來看長姐您的,嘮嘮家常而已,僖妃那兒的事兒臣可不知。”
玉琭心忍不住笑笑,瞥了跟前兒的巴爾善一眼,越看這人越像是個偽裝成小狗兒的狐狸似的,乍一看忠厚老實,其實芯子裡黑著呢,他同玉玳倆人統共八百個心眼子,光他自個兒的心眼子便占了八百零一個,可會把玉玳那小缺心眼兒的哄得滿心歡喜了。
得!不說便不說吧,巴爾善今兒也屬實說得夠多了。
“那不知玉玳近來如何?前兒我姐妹二人還通信兒呢,她細細給我說了婚事的籌備,後頭且說自個兒心緒呢,光是緊張二字便占了半頁。”
巴爾善和玉玳拘著規矩呢,自賜婚罷,過了禮數,二人就沒再見過了,僅靠著每日的書信往來,且不知心中有多思念呢。
一想起玉玳了,巴爾善麵上不知柔軟多少,耳尖子都微微紅著:“若長姐問臣心緒,臣的緊張也隻多不少,上個月內務府的將玉玳的嫁衣送來臣府上過目,自那日起,臣每日都夢見玉玳穿著嫁衣的模樣,可又每日的夢裡都不一樣,弄得臣都快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眼下還有一個多月的工夫才能得見玉玳,若非臣還又差事壓身可分散些精力,隻怕真真要熬不住了,竟是時不時的還要恨欽天監的大人不知我心,擇什麼五月裡的好日子成親,若是選在正月裡就好了,從賜婚到成婚,中間隻隔一個月的工夫倒也不是來不及置備。”
玉琭捏著帕子掩唇笑得厲害,見巴爾善對玉玳如此失魂迷戀的模樣,玉琭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隻管寬慰兩句。
“眼下都四月裡了,離五月也就沒幾日了,你眼下覺得難挨,可你往回瞧瞧,先前的幾個月也好似就一眨眼的工夫,人這輩子想來也難得有這般緊張的時候,過了就沒了,當在緊張中享受才是。”
“實在熬不住也彆逼自個兒太狠,想見就去見嘛,我娘家府上的圍牆可攔不住咱武藝高強的輔國公爺。”
巴爾善不好意思極了,可又覺得娘娘說的話叫他十分意動:“圍牆是攔不住臣,可臣這不是沒什麼正當理由見玉玳嘛,都說好了成親那日再見的,臣若猛然去了,隻怕玉玳要惱。”
“這有何難?”玉琭笑著,也不介意幫妹妹妹夫一把,好解了相思之情去,兩個人在這事兒上都太過中規中矩,反倒沒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