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都見血了,怎麼傷得這樣厲害,你何必這般慣著三阿哥去,你帶著阿哥公主們玩鬨鬆快不僅有看顧之責,同時還有教導之職,他不聽話你直接教訓就是了,朕看誰敢說你的不是!”
出了事兒自是好教訓了,然沒出事兒之前,她但凡當眾多說旁人的孩子一句,定然惹得人家額娘心頭不爽,說這不是她的孩子不知心疼呢。
這些道理玉琭再明白不過了,今兒能鬨到這般也是她刻意縱容的緣故,旁的孩子皆是聽話,唯三阿哥屁事兒不懂還手狂任性,打打不得說也說不得,她前幾日見三阿哥任性,不過是蹙了蹙眉說了一句,連指責的意思也無,那三阿哥的奶娘就敢朝她甩臉子。
好嘛,一個奴才就敢這樣對她,真真是狂得沒邊兒了,可見平日裡是怎麼教養三阿哥的,也可見是誰給了她這樣的底氣,不過是依靠著三阿哥討生活罷了,還真當自個兒也跟著身份不俗了。
既是如此,她也不管了,且就慣著三阿哥鬨騰去,她可是替榮貴人看孩子看夠了,自個兒的孩子教育不好,那這孩子便隻能在規矩上撞得頭破血流,叫人都厭煩他,也叫他皇阿瑪看看三阿哥的秉性去。
什麼時候在這事兒上吃了大虧了,就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起先她還覺得康熙爺不允榮貴人親養自個兒的孩子有些冷血無情,然如今再看,康熙爺做得可再對不過了,隻是先前做得還不夠無情,才隻心軟叫榮貴人將三阿哥養到快周歲,便慣得三阿哥無法無天整日在人底線上蹦跳了,若真養大了那還得了!
玉琭垂眉壓著痛快,趁著康熙爺給她沾傷的時候又“嘶嘶”了兩聲兒,露出些痛苦之色,便見康熙爺更是緊張,連又喊了梁九功,叫人再催一催去。
“多謝萬歲爺關切,小傷而已,不消得太醫來處置的,先前臣妾去耳房不過是想著換身衣裳,隻怕沾了血嚇著孩子們了,誰道這一走竟壞了事,若臣妾再上心些就好了。”
玉琭吸了吸鼻尖子,聲兒像是哭過似的略帶著鼻音,其實這傷原不打緊的,肩上的血也做不得真,這會子隻是耳垂發燙並不算疼,玉琭隻管照實了說。
可都這樣了康熙爺怎還會信玉琭的話,隻覺得玉琭自責不顧自個兒呢,偏四阿哥還抽抽噎噎地要額娘抱,康熙爺哄不住,隻能看著玉琭又將四阿哥給接了去,康熙爺當即心疼化作惱怒,又往三阿哥那兒瞪了一眼。
這滿殿上下就三阿哥最不無辜,偏還就他哭得最久哭得聲音最大,好似受儘欺負了一般。
說來以前也沒見三阿哥這樣愛哭,隻是認生一些,不大愛親人,凡不熟悉的抱抱他都要撇撇嘴罷了,誰道越是長大還越是不及以前了,真不知是下頭人失職還是三阿哥天性使然。
一提起這天性使然,那掃把星轉世的傳言頓時從康熙爺的記憶中蹦了出來,康熙爺抿了抿唇又看了三阿哥一眼,沒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