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那拉貴人同德嬪反目管她什麼事兒,她隻管將大阿哥抓緊了看緊了就是了。
想到這兒,惠嬪麵上笑意更甚,然不等她再琢磨了旁的挑撥話來,忽地聽坐在對麵的僖妃出了聲兒。
“惠貴人這話說的,莫不是忘了那拉貴人還懷著身孕呢?再過兩個月那拉貴人就該生了,前兒嬤嬤們瞧那拉貴人的肚子時還說呢,說是她肚兒尖尖,十有八九也懷了個小阿哥。”
“待德妹妹和那拉妹妹肚裡的大哥出生後,再稍長大些,屆時宮中隻怕都不是熱鬨了,而是鬨騰了,四個活潑好動的阿哥呢,隻怕能將房頂子都給掀了去!”
一聽僖妃這話,惠貴人心頭一緊,頓時沒了先前算計的暢快,眼神兒來回在僖妃和那拉貴人身上移動著,琢磨著這位出聲兒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也想拉攏那拉貴人?
抑或是想將那拉貴人的孩子記在自個兒名下?
若僖妃真能養了那拉貴人的孩子,以後定然又不少同貴妃鬥法了,然任貴妃和僖妃鬥去,自是與她無官,可那拉貴人的孩子若真給了僖妃養,那孩子母憑子貴,隻怕又要多個任壓大阿哥一頭了。
還不知萬歲爺是什麼意思呢,先前叫僖妃照顧那拉貴人和腹中的孩子,她能看出些防備僖妃的意思,可若是那拉貴人生產時稍有不慎,獨留下孩子嗷嗷待哺,這孩子也就說不準叫誰養著了。
若僖妃真又去母留子的打算,倒是叫她的大阿哥以後的路又多了些艱難。
真真是頭疼。
隻盼著那拉貴人命裡沒阿哥命,隻得個公主便罷了,尋常也不引人注意,不受人算計刁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便是如此。
然眼下也顧不得多想,僖妃言語間抬舉著那拉貴人呢,她怎好再露出什麼忽視之態。緊忙笑著回話補救去。
“娘娘誤會,那拉妹妹就在身側呢,我豈能誤會了去,不過是念著納拉妹妹亟待生產,說多了怕她緊張罷了,我當年懷大阿哥時便是這般,一會兒想著孩子可能時阿哥,一會兒又想著孩子可能是個公主,然腹中孩子是阿哥還是公主全看老天爺的意思,說多了想多了反倒心頭不安穩。”
“阿哥也好,公主也好,隻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什麼都好。”
惠貴人這話回得好,玉琭也緊忙接上,省得這些人又一口一個阿哥地說,她是不在乎是兒子還是女兒,隻怕太皇太後娘娘和康熙爺聽多了便要信了。
天家重嗣,重的是男嗣,即便康熙爺眼下偏愛公主也不成,以後要和親時還不是用女兒一點兒不帶猶豫的,故而還是莫要讓人太過期待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