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非要萬歲爺的獨寵,非要你的孩子淩駕於太子爺的頭上,那叔父也不教你了,還是先同你斷絕了關係為好,省得你連累家裡!”
高士奇一放這狠話高珵便急了,她是想得榮華富貴不假,可斷沒想過那麼遠的事兒,她才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眼下便知想做到嬪位,等了嬪位,自然才去想著妃位的事兒。
若說叫她得獨寵,要她的孩子繼承大統,她是在夢裡想過,可夢一醒,她豈敢再奢望。
“叔父、叔父您這是什麼話,我先前是不自量力了些,也再怎麼著也沒想過那般厲害的,隻是想過些舒坦日子,不想再時時看人臉色了,這才一時想左了去。”
高士奇一聽這話,心頭更是有些冒火,聲兒都不由得拔高了些:“你想到倒好!不想看人臉色,彆說你是貴人還是嬪位、妃位,你便是做了皇後也得看萬歲爺的臉色,看太皇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的臉色!”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多舒坦日子給你過,既是入了後宮,便警醒著些,彆富貴沒享了,命先撂進去了,你若再這般不在意,誰也幫不了你!”
說到這兒,高士奇也不願意多言了,直甩袖走了!
他放下身段兒同侄女說什麼得寵之法本就有辱斯文了,誰道這丫頭竟還是個點不醒,一會兒嫌法子太慢,一會兒又說不想看人眼色,隻想得好的又不肯吃虧,這世上那兒有那麼好的事兒,且叫她做夢去吧!
“叔父!”
高珵追上前兩步喊著,可惜沒能喊住,偏橋那頭便是萬歲爺的地界兒了,她額u哦不得吩咐可不能踏過去一步,隻能定定看著叔父快步離去,心中淒淒惶惶,又掉了一串子淚去。
“小主,咱們還是先回吧,一會兒還得給太皇太後娘娘請安呢,您來得急了早膳也未用,且仔細著身子才是。”
立在一側的元冬適時上前攙扶住了高貴人,她素來貼心,雖伺候高貴人的時候還不長,卻已然很是得高貴人的信任了。
高貴人吸著鼻尖子,這會子少不得問問元冬的主意,元冬雖暗地裡效忠於貴妃,然貴妃沒吩咐她做事之前,她便隻老老實實伺候高貴人去,隻當高貴人是她的主子。
元冬是個穩重的,她倒沒著急回話,待走到半程了才壓著聲兒開了口:“奴婢未伺候過萬歲爺,自不知萬歲爺具體的喜好,然前幾日聽貴人說家中事倒是留意了幾分。”
“貴人曾說,萬歲爺十分看重高大人,常留高大人探討學文和詩書字畫,如此,您也可另辟蹊徑,用了這法子啊。”
“前兒奴婢給您收拾細軟,見您箱籠下頭有兩幅極好的畫作,您可尋個好時候獻給萬歲爺,或是探討或是直接討教都可,若那畫真拿得出手,萬歲爺定然不會忽視了您。”
高貴人頓時眼前一亮,直誇元冬這法子好,若非元冬提起了,她險些忘了自個兒還有這壓箱底兒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