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原坐在草地拈花呢,見玉玳來了手裡的野花也不要了,直站起來跌跌撞撞就朝玉玳去了,他尤為喜歡小姨母,每每瞧見她來便咿咿呀呀朝她說嬰語,張著小手要小姨抱。
四阿哥到底年紀小,又吃得胖嘟嘟的,挪動起來像是個小熊似的,沒走幾步便左腳絆右腳撲倒在地了,險些摔得他嘴啃泥,然也不見他哭,咯咯笑著順勢朝小姨爬過去了。
玉琭還未心疼,玉玳倒是心疼起來了,緊忙快步上前將四阿哥從地上抱了起來,又是給小孩兒拍浮灰又是給他吹磕紅的小手心兒,比玉琭這個親額娘還像額娘。
“四阿哥疼不疼呀?以後走路可不能再這樣著急了,你不來尋姨母,姨母還要來尋你呢,姨母也想你的。”
也不知四阿哥能不能聽懂,總歸是見他一臉的高興,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說什麼,拿濕乎乎的小嘴兒去貼玉玳的臉,真真是喜歡人極了。
玉琭忍不住笑,倒也惦記著玉玳的身子呢,四阿哥這樣重可彆累著玉玳了才是。
“小東西最知道誰喜歡他、會慣著他了,知道你一來便有好吃的好玩的等著他呢,見著你便忍不住撒嬌呢!”
玉玳亦是跟著笑得開懷,將四阿哥交予謝氏包好,仍不舍得撒開四阿哥的小肉手:“那今兒四阿哥可是白撒嬌了,我來的急,什麼都沒帶來。”
一聽這話,玉琭便知玉玳這是有事兒同她說了,她倒也約莫能猜出來,乾脆吩咐人伺候好四阿哥,她又帶著玉玳上小舟了,也不叫奴才給劃船,這小舟就是平日坐著玩用的,至多乘兩三個人,姐妹倆一個人漿,幾下便將小舟泛遠了些。
雖說這小舟輕便好用,然下頭人仍不敢大意,這二位主子都懷著身孕呢,若是不慎落水出了什麼好歹,他們這些個奴才可都不要活了。
魏啟便帶著花月鶯時又劃了兩艘小船遠遠跟著,隨時支應著。
那頭兒小舟上的姐妹倆才不管那麼多,隻想著清靜說話罷了,待遠了案,二人便放下船槳對坐在小舟中間,支起陽傘煮水吃茶去了。
“你莫不是想同我說先前那案子的事兒吧?”
玉琭呷了口茶隨意挑了頭兒一問,玉玳頓了頓,旋即點頭:“姐姐猜的不錯,我正是為這事兒來的,不知姐姐可知道這事兒查的如何了,我聽巴爾善說罷便來了。”
“隻是結果不隨人願,我隻怕姐姐你失望。”
玉琭笑笑,不同於玉玳的擔心,她好似置身事外、事事不掛心一般輕鬆,見玉玳眉目中夾著憂色,還拍了拍玉玳的手臂勸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