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啟和花月幾個緊忙去尋,一抬頭見四阿哥的廂房裡微微亮著光,眾人緊忙湧了過去,見了裡頭抱著四阿哥的主子,這才算是將心落回到了肚子裡。
倒也不知主子是怎麼了,莫不是夢魘了?
瞧主子抱著四阿哥愣愣的模樣,連眼睛也不眨似的,花月倒也不敢貿然上前搭話了,且給一旁的謝氏使了個眼色,借一步說話。
“娘娘怎得忽地來了這兒,四阿哥不是早歇下了嗎?若我沒記錯,四阿哥已然不怎麼鬨夜了。”
謝氏頷首,忘裡探了一眼,聲兒也壓得小小的,生怕驚了誰一般。
“姑娘說的不差,四阿哥沒鬨,一個多時辰前我便已然帶著四阿哥歇下了,我們伺候小主子的一貫覺淺,我正睡著,忽地覺得肩膀一涼,有人掀開了我的被子,我頓時就驚醒了,下意識便要喊人。”
“誰道抬頭一瞧,竟是娘娘來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從我懷中將四阿哥抱走攬在懷裡,坐在哪兒也不知想甚呢,一句話也沒有,一動也不動,怪嚇人的。”
說著,謝氏還順了順胸口,說話時還戚戚然。
花月鎖眉,聽到這兒真真是驚慮交加,心想下午主子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忽地這般了?
洋金花是斷不會有了,莫不是聽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那想來著症結多半就出在貴妃身上了。
今兒貴妃來的也是突然,說話還神神秘秘避著人,真不知這人乾什麼來的,平日裡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聽著親,然她可還記得她們德主子還懷著身孕呢,說話是一點兒不知顧忌。
花月心疼著主子,這便開始替主子不平了,甭管誰都要替主子怪罪一句。
瞧著主子怔愣脆弱的樣子,花月也顧不上再多問謝氏什麼了,緊忙叫安寧給主子拿來披風裹上,蕊珠園四麵環水,即便眼下正是暑天,夜風經過後湖吹來也帶著濕冷氣,可不好叫主子這樣枯坐受了涼。
花月小心翼翼的給主子披上披風,即便動作輕得不能再輕,還是驚動玉琭叫她回了神兒,抬頭一瞧,不知幾時她跟前兒的人都來了,還個個眉目染上憂色,玉琭勉強朝眾人笑笑,強壓心頭的焦慮和難過。
“都站在這兒作甚,除了今兒守夜的,都回去歇吧,我就是想四阿哥了,過來看看四阿哥罷了,今兒在禦園四阿哥沒能如意,我一直惦記著四阿哥傷心呢,心頭也跟著難過,就是想再抱抱他,不想他怪我這個做額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