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起來回話吧,你叫什麼?可知道那犬園在何出,可能認得出四阿哥喜歡的哪隻,帶本宮進去瞧瞧吧。”
一說這話,那小奴才身上頓時疼痛具消,一骨碌爬起來抹了抹身上的浮土,哈著要擠著小臉回話。
“多謝娘娘寬容,奴才名兒賤怕汙了您的耳朵,您叫奴才一聲兒小葉子就是了,若說去犬園您可找對人了,奴才就在犬園辦差呢,昨兒公公剛提著奴才耳朵點提過,要特彆關照著四阿哥喜歡的那隻,奴才熟著呢。”
小葉子順杆兒爬,好不容易能伺候一回娘娘,自是不敢耽擱,這便給娘娘引路去,然那肖公公卻不肯如他意,他這頭兒話音剛落,肖公公便開口勸阻,好生叫人討厭。
“娘娘,四阿哥喜歡什麼大可叫奴才代您去瞧瞧,是要奴才給四阿哥送過去還是在叮囑人好好養著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何必還勞動您自個兒親自跑一趟您,您身子才剛好些,且得好生注意著呢。”
若放在尋常,佟佳貴妃為了自個兒的身子自然是能聽進去話的,可她唯四阿哥糾結心煩著,更彆說這t肖公公還是家裡專她給準備的人手,比蓮心還要聽家裡的話呢,她心頭叛逆,自是不肯聽的。
“你若能代本宮,那本宮便將著貴妃之位讓給你做好不好?”
隻這麼一句,頓時堵得肖公公啞口無言。
娘娘日漸長大,不肯再事事聽家中的話了,他也自知自個兒首先是娘娘的奴才,繼而才是佟佳氏的狗,自不敢再違背娘娘的意思,隻得請蓮心給娘娘一張乾淨的帕子掩住口唇,免得聞到那些小絨毛,再累及肺腑。
見肖公公識相,佟佳貴妃也體諒他的心,便也不再冷聲冷語的,隻管接了肖公公的關懷,叫小葉子帶路去。
這禦園頗大,即便小葉子帶著貴妃娘娘走了近道兒,也湧了小三刻鐘的工夫,日頭漸盛,他偶爾撇頭抬眼間便能瞧見娘娘被曬得紅透的臉,倒也是個回來事兒的,見娘娘身後的奴才未給娘娘準備遮陽之物,他便悄聲給自個兒的小同伴使了眼色,尋來了一把傘來。
雖禦園也尋不來什麼好物件兒,末了拿來的是柄雨天用的厚重桐油扇,然也比沒有強,佟佳貴妃自也不吝賞賜,叫肖公公接了傘便賞了三個小孩兒一人一個銀錁子,直叫仨小孩兒喜氣洋洋,過年似的高興著,介紹起禦園就更是話密了。
佟佳貴妃聽著吵吵鬨鬨的聲兒也不顯煩,看著他們,倒開始想象四阿哥這般年紀了,約莫也是這般活潑,說起什麼都滔滔不絕的。
“娘娘您瞧,這就是四阿哥看中的那一隻,太陽底下像是團子火球似的,今年出了好幾窩小犬呢,唯四阿哥看中的那一隻毛色最純,最威風了,每日進用得也最多,才滿月沒幾天,便比他弟妹們大一圈兒了。”
“經有經驗的訓犬公公給瞧了,說是這公犬隻怕是能長到兩尺高,極適宜給阿哥用做狩獵,雖不及細犬靈動自如,卻能比細犬凶猛數倍,能一口咬斷小鹿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