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在純禧這兒可耽誤的時辰不短,待去尋了玉琭真真是困乏得緊了,都沒顧得上再問問那拉貴人的那兒的信兒,稍洗漱罷便攬著玉琭睡了過去。
因著翌日不必上朝,康熙爺便比平日多歇了小半時辰,醒來時已然天光大亮,他也沒什麼賴床的習慣,緩了緩便起身了,誰道他一動玉琭也跟著起了身。
康熙爺惦記著玉琭的身子,還抬手托了托玉琭的腰叫人起得輕鬆些。
“怎麼這會子就醒了,可是朕動靜大了吵醒了你,若困再睡會子也使得,你雙身子也沒人叫你定要去請安。”
玉琭沒怎麼睡好,雖困乏卻已然是睡不下去了,便知搖了搖頭,稍披了件外衫便伺候康熙爺更衣。
“不是爺吵醒的,是我惦記著那拉貴人那兒呢,心頭總不安穩,都一晚上了,也總該有信兒了。”
是了,那拉貴人還正受苦呢。
康熙爺拉著玉琭的手叫人站好了,不消得伺候,想著那拉貴人受苦,自然想到玉琭到明年四五月份的也該受這麼一遭了,難免也跟著不放心起來,倒也說不清是不放心誰了。
“彆擔心,你生四阿哥的時候時辰也是沒少挨的,那拉貴人身子不及你,想來是得久些,待用罷膳咱們便一道過去瞧瞧。”
玉琭應下,也不逞強,這便叫人來伺候更衣梳洗,用膳時康熙爺還問了梁九功那拉貴人那兒的消息,梁九功一刻鐘前剛著人過問了,消息正熱乎,且等著主子問呢。
“回萬歲爺的話,宋太醫說,那拉貴人若快也得再等一二時辰了,昨兒雖是發動得早,可破了水之後便沒什麼動靜了,陣痛也不顯,那拉貴人還淺睡了幾個時辰。”
“隻是到底身子不適,怕這般慢慢來儘消磨氣力去了,宋太醫更是擔心那拉貴人腹中的孩子,便在醜時半給那拉貴人喂了碗催產的湯藥,那拉貴人正儘力著呢。”
康熙爺一聽這也是上了心,他素來子嗣緣淺,自純禧來了他這才又多了三阿哥和四阿哥,說不得這個孩子又是如何,他自是盼著母子均安,想了想又打發梁九功開了他的庫房取些那拉貴人能用得上的藥材送去,甭管用不用的,且有了賞賜都算是安了那拉貴人的心了。
二人俱惦記著那拉貴人,簡單用了膳便直奔那拉貴人那兒了。
蕊珠園離那拉貴人的住處不算遠,乘小舟上到西岸,再走約莫一刻鐘的工夫便到了,中間幾道院子被花林隔開,二人這還未過了月亮門兒進到那拉貴人和戴貴人的院子裡,便已然能遠遠聽見園內的嘈雜匆忙聲兒了。
康熙爺叫花月鶯時護好她們主子,自個兒蹙著眉頭先帶著梁九功幾個快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