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貴妃這便笑著應下:“臣妾定當放心,隻是這事兒原是僖妹妹管的,臣妾這一多嘴倒是叫妹妹白忙活幾日,再者您也知臣妾這身子,隻怕力有不逮,還想請僖妹妹幫忙呢,卻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了。”
太皇太後娘娘哪兒能不知佟佳貴妃這是要借她的勢來同僖妃鬥法呢,她雖不願意插手,可去玉泉山之事也是她首肯了的,故而替佟佳貴妃說一句也沒什麼了,當即也玩笑一句。
“你臉皮薄哀家就厚臉皮不成,起先說去香山這會子又說去玉泉山,下頭人且不知要如何腹誹這老太太難伺候呢!每次出頭偏要借了哀家的老臉才可,咱們令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喲!”
這一聲兒令儀叫得佟佳貴妃直恍惚,好似一下子將她拉回十年前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似的,她原一直覺得太皇太後娘娘對她不滿來著,誰道還能見人這般笑臉,得人這樣親昵的稱呼,佟佳貴妃壓著動容,拉著太皇太後娘娘的手,還宛如兒時一般嬌憨。
“令儀還小嘛,就想娘娘護著,待令儀大了便什麼事兒都不要您操心了、、、、、、、”
兒時如何回答,眼下還照舊如何回答,隻是到底物是人非,再說這話總叫人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是了,雖她才入宮沒幾年的工夫,可日日端著貴妃的架子,日日計較著利益得失,她早忘了那個純粹的令儀是什麼樣子了,再形似也神不似。
太皇太後娘娘其智若妖,哪兒能感覺不出佟佳貴妃心中所想,隻是在這深宮中日子一天天挨著過,人哪兒又不變的,何必因這個失落去,便安撫似的拍了拍佟佳貴妃的手背,又提旁的去了。
旁的不說,那拉貴人和五阿哥的身子是萬萬竟不起任何閃失的,故而去玉泉山便不叫她母子二人跟著了,人手且得安置好,不可將他們二人疏忽了去。
佟佳貴妃操心著,自是不會忘了他們母子倆,便言自個兒打算將肖公公留下給那拉貴人驅使,太皇太後娘娘又點了春白同肖公公一道帶著人看顧著,想來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又敲定了些個細節,佟佳貴妃這才走,她沒在這兒好著工夫等著看僖妃知道著消息的臉色,既請了太皇太後娘娘出麵,她便少招人恨就是了,此扳回一局,沒必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總歸之後還有得是地方驅使僖妃替她辦事呢,麵上的融洽得維持得住。
僖妃聽令去了太皇太後娘娘那兒一趟,回來罷果然是不痛快了,玉琭一直著魏啟留心呢,聽人說僖妃氣得摔了一套茶具,她可開懷,宵夜還同玉玳、純禧多用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