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恭親王這話康熙爺和裕親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冷不丁的怎麼還辦壞了事兒?
康熙爺和裕親王也是早早做了阿瑪的人了,瞧著恭親王伸出一根兒食指虛虛的往天上一指,二人當即會意,這是怕孩子月份兒小,若冒冒然然的說出來隻怕會驚擾了胎神,一般求穩當的,多是過了頭三個月才說的。
民間多是忌著這些神神叨叨的,宮中雖是好些有規矩壓著,凡有孕的都必上報登記在冊,然為了孩子好,尤其是康熙爺的孩子都一貫難得,故而有些事兒也不得不信,規矩也就沒這麼嚴苛了,凡胎未坐穩的,多半不會大肆的賞或是拿到明麵上大肆說。
如若真發現有孕的,多壓著會子消息也可,端嬪和一眾女眷又在歸京的路上呢,這來往消息不便,故而多拖一個月半個月的也挑不出端嬪的錯處來。
康熙爺兩指搓了搓信封,到底還是沒看了陳氏給恭親王的信,倒不至於因為這個就猜忌恭親王有了什麼異心,就是覺得信中萬一有什麼親昵的話,他看了也是尷尬,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委實不必較真兒。
“沒什麼對不住的,不過是一句話罷了能有什麼,這事兒的確是喜事一樁,這孩子也當是個有福氣的,真要論起來其實朕該謝你一聲兒才是。”
“純禧是個極有福氣的孩子,自打純禧來了,朕其餘的孩子就沒有不好的了,五弟能割愛叫純禧做了朕的女兒也是朕的福氣。”
將自己的格格過繼給康熙爺,恭親王確實有陣子極為不舍,可折哦都過去過久了,恭親王險些都要忘記自己還有這麼個女兒了,難得萬歲爺還惦記著,一時間也不叫康熙爺皇兄了,親親熱熱的喚了聲兒三哥,連道不敢,玩笑幾句氣氛這才重歸熱絡。
不過也就是玩笑這幾句的工夫,三人都忙著呢,康熙爺便不必說了,整日光是折子就批不完,還得操心救災之事,他真恨不得將自個兒劈成八瓣兒使。
昨兒沐浴來著,梁九功伺候他洗頭,解開了頭發一搓一揉再一梳,生生掉了一把,給梁九功嚇得當時就跪那兒了,連喚太醫來瞧,隻怕是有什麼不好。
他倒沒什麼奇怪的,每日勞心勞力的,可不累的淨掉頭發嘛!
再說裕親王和恭親王,康熙爺做皇帝的都住這小小衙門裡,他二人怎肯舒舒服服的回府上住去,衙門裡幾間小屋住不開,便在前頭空地紮了帳子,南書房的諸位大人們都這麼住著,他們便也不顯突兀了。
這會子用完了宵夜,二人便打算起身各去忙碌會子,什麼時候康熙爺屋裡吹了燈他們便什麼時候歇下,這陣子都是這般忙碌倒也習慣了,不覺得如何疲累不情願。
然今兒反常,不等他們走就備康熙爺叫住。
“今兒夜裡早些歇吧,朕回暢春園一趟,你們也趁機鬆快鬆快。”
裕親王還當是太皇太後娘娘不好了,忙問:“萬歲爺可是要去給皇瑪瑪請安,這連日忙著,臣竟也忘了叫人代為請安的事兒,萬歲爺去不如帶臣一道?”
這便是要跟著一塊兒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