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幾日不見,妹妹還客氣起來了?”佟佳貴妃隨口一問便叫戴貴人身子一抖,佟佳貴妃沒多想,隻當人是冷的,可戴貴人卻覺得貴妃又是來挑刺的,這話像是綿裡藏針。
“規矩不可廢,妹妹見了姐姐合該行禮的。”戴貴人打著牙顫,身子是抖的心也是抖的,不光是冷更是緊張害怕,怕貴妃再對她不滿,不許她繼續懷這孩子。
聞言,佟佳貴妃和玉琭皆微微擰眉。
這戴貴人彆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話叫人咂摸著生分呢,她們不過是這陣子沒見罷了,風雪還能將姐妹情分給吹散了?不至於吧。
然話不好多問,瞧戴貴人這樣子怕是再來一陣寒風就能吹倒了,佟佳貴妃乾脆吩咐肖公公,叫人抬了轎子送戴貴人快些回去,她同玉琭便不必了,整日悶在屋子裡這會子吹吹風也舒爽,二來也方便她們說些體己的。
戴貴人想推脫來著,可她身子屬實不爭氣,便也受著了,裹緊了身上的披風隻盼著早早回去,身子暖和些便也分出些心思來應付人,如今可再得罪不起了。
佟佳貴妃和玉琭不知戴貴人如何想,隻是慢慢在後頭綴著說著小話。
“戴貴人身子也太不成了,懷個身子像是要將她榨乾一般。”
玉琭點頭應和:“可不是,剛剛席上離得遠沒看甚清,隻瞧著戴貴人臉色不好,可這會子離進了看更是駭人,她這樣子不像是有孕倒像是病重了。”
“開口還那樣疏離,彆不是被人挑撥什麼?”
玉琭是個機敏的,一瞧戴貴人不對勁兒便細想到這陣子的風言風語,她是覺得荒誕不假,可誰知道當事人怎麼想的,萬一就想左了呢?
佟佳貴妃挑眉,仍是不信:“怎會,咱們待她還不夠真心還不夠好嗎?若我真看不慣她她哪兒有如今這福氣,她平日是小心謹慎的性子,可又不是個愚的,料想還不至於看不清人心。”
“不說這個了,今兒席上我看太子同大阿哥可有些不對,太子好似不愛那冰皮蓮蓉餅,委實吃得艱難。”
佟佳貴妃不願提先前的風言風語,一來是不信戴貴人就是個這樣不念恩了,二來也是有些心虛在,傳言剛有的時候她並未多想,可誰道前陣子肖公公和蓮心忽得跪在她跟前兒認錯來著,她這才知這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細查了下頭的人,果真是揪出了個奸細。
然這事兒卻不好處置,肖公公失言在先,甭管她暗中整治或是同戴貴人扯明白都傷了情分。
肖公公不比旁的奴才,他的一言一行在彆人眼中就是代表這她這個做主子的心意,她氣肖公公嘴上不把門,可夜深人靜時捫心自問,多少也確實有些心不平,隻覺戴貴人笑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