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再將爺劃進來,即便是四阿哥也得靠邊兒站了,下頭的孩子們隻能陪伴我餘下的後半生,爺才是能和我一輩子攜手的,其實要我說,真心惦記著的愛著的,即便沒有血緣也不會比旁的差,就如咱們,就如我和純禧,我疼純禧也不比四阿哥疼得少,更彆說我如何疼爺的了。”
康熙爺聽這話騰的樂了,點著玉琭的鼻子打趣:“大膽!將爺同純禧和四阿哥相比,敢情你把爺當孩子哄了!”
玉琭也笑,艱難彎下腰來湊在人耳畔說:“我就是故意打趣爺的,多大年紀還生悶氣呢,四阿哥不高興了還知道說,爺還得叫我想著法子哄,哄了爺還不說實話。”
“不過我說這些也並無違心,我確是愛爺的,這話想來也不消得我多言,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我隻盼你彆為俗事所累,整日忙碌國事都夠累的了,若再煩心多不好。”
康熙爺笑著點頭,猛然一聽玉琭說愛啊喜歡的,還惹他有些麵熱,如此倒也不至於聽玉琭一言便煩惱頓消了,這事兒還是這事兒,在他心裡落下了印子,可不再那麼要緊了,有個要緊的在跟前兒的,旁的就什麼都不大重要了。
“多虧有你開解著爺,外頭都說你日日纏著爺,還善妒的得厲害,不願將爺分給旁人,可實際上是爺同你分不開,原還思量著不叫你跟著折騰,過了月子再回宮也不遲,可這一個多月叫爺如何熬?想想還是得勞累你。”
“不過就是路上這麼一段兒,宮中爺已然叫魏珠先一步回去布置了,接生嬤嬤還是先前伺候過你的那幾位,你放心便是。”
玉琭點頭,正欲應聲兒,忽得被肚子裡的小崽兒踹了一腳,不由小小驚呼出來,蹙著沒緩了緩才覺得不那麼難受。
然這可叫康熙爺緊張的,也顧不上躺著了,緊忙一手托著玉琭的後腰一手輕輕撫著玉琭的肚子,輕著聲兒怕驚到誰似的。
“不會這就要發動了吧,說生就生啊?”
玉琭彆了康熙爺一眼兒,深呼吸了會子才回:“哪兒那麼急的,我看這個小的怕也隨了四阿哥,是個能存得住氣的,就是這孩子大了,稍一動動身就踢得我難受,上不來氣似的。”
“下午我去了貴妃那兒坐了會子,想著沒人管了,就吃一個小小的棗糕,誰道剛下肚這孩子就一腳把我給踹吐了,就這一口大小的棗糕就過了過嘴,半分沒吃著。”
康熙爺邊是心疼邊是打趣:“所以彆覺得沒人約束著就可放縱了,你肚子裡還有個小的督促著你呢,回頭待你生罷,想吃什麼爺都叫人給你尋來,就再委屈這些時日。”
不想委屈也得委屈著,總歸是快熬到頭了,玉琭也想開了,不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還彆說,過了頭先幾日難挨的勁兒,如今倒也不算很難忍了。
如此說說笑笑一陣,康熙爺過了難受的勁兒也躺不下去了,趁著玉琭看著下頭奴才們收拾細軟的工夫,康熙爺還練了半個時辰的大字,四阿哥也鬨著要練,可他哪兒會執筆,淨在一旁霍霍筆墨紙硯了。
末了在紙上糊了黑黑一團子,旁人都瞧不出來是個什麼,四阿哥自個兒看著卻嘿嘿直樂,一問,小孩兒畫暾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