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促狹的,連叫人給巴爾善和福成各送兩壇子好酒,若有機會可得再好好親近親近,多來幾次也就不尷尬啦!
待巴爾善收拾停當回入宮伴駕,康熙爺帶著人去乾清宮,路上少不得再當麵打趣打趣人,巴爾善已然被笑了一早上了,這會兒也練出了幾分臉皮,還算能受的住,跟著說笑兩句後,隻見巴爾善話鋒一轉,正色道。
“臣弟昨兒失態,雖是弄得我同福成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要說起來也不算得是一件壞事,如若昨兒福成落單了,今早起身榻上也會有旁人相伴,若再背上莫須有的罪了,這才是真真被動了”
康熙爺聞言腳步一頓,麵上的笑意也頃刻間收得乾乾淨淨:“難不成還有人敢陷害忠臣?”
巴爾善輕輕搖頭:“這倒不至於,無非是有那心思活絡的想攀關係,往軍營裡送美人罷了,昨兒大都罪的不淺,因是在京郊臨時駐紮十分安全,也不需要布置巡防,這才叫人鑽了空子送人進來。”
“就臣弟現下所知,除了承郡王、福成和兩位海量的小將,旁的八成榻上都多了人,承郡王也是醉了的,隻是跟前兒有長隨伺候,這才沒叫人得逞。”
“好些人連昨兒發生了什麼都一概不知,可既都躺在一處了,也就脫不開乾係了。”
巴爾善沒再說下去,康熙爺也明白巴爾善的意思了,至於是誰在這上頭鑽營他更是心中有數。
這絕不隻是一家兩家的心思,下頭的世族、高門甚至地方鄉紳都有想法,畢竟軍功難得,多的是沒出過力還想沾光的。
甭管昨兒夜裡到底有沒有荒唐一場,當爺的自是不覺得自己吃虧,即便心中有不滿,打發了就是了,後頭也大多不會有什麼麻煩,無非就是糾纏一陣,如若真能入了人的眼便將美人收入房中,那鑽營的人請美人吹吹枕頭風,也就能用這裙帶搭上關係了。
如此,雖是有鑽營的成分在,可到底還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他做皇帝的自是管不得這些雞毛蒜皮,隻是想想也頗惱人,一旦放任不管,此風氣越盛下頭勾結的就越厲害,說嚴重些十年二十年之後會不會影響皇權也未可知。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的,盯著幾個緊要的,做皇帝的也可亂點鴛鴦譜壞了下頭人的事兒。
“這事兒你盯著些便是,倒不必太過上心,說來你昨兒留下也是福成的福氣了,前陣子朕便見德嬪張羅福成的親事呢,著人打聽了好幾家,如若真叫人得逞了,這未娶妻前先同外頭的糾纏不清也是壞了他的名聲。”
“可不是。”巴爾善笑笑,又說起烏雅家了。
“太太是個心思單純待人真摯的,將自己的孩子們也養得個個正直,府上沒有一個是歪心思的人,前幾日內子還說呢,她同德嬪娘娘都商議好了,必給福成擇個脾性相投的,以後不許福成納妾,夫妻二人和和睦睦過日子,後院兒裡安生,家宅自然安寧。”
“待以後下頭的三爺長大了也是如此,最好下頭代代都專一不二心。”
康熙爺聽了還感觸頗深,可不就是後院安寧家宅才安寧,此前後宮明爭暗鬥你來我往就沒叫他安生過,近段時日好似才好了些,至少鮮有鬨到明麵上的了,叫他清淨不少。
若不考慮子嗣,他亦也希望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