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見你時趕上我發動,誰道還是怕什麼來什麼。莫慌,我就是要生了,福成你帶著四阿哥去避一避,今兒姐姐不能同你好好敘了。”
“姐姐還說什麼作甚!姐姐就彆惦記我了!產房在哪兒我先送姐姐過去。”
福成這才剛收了淚,誰道姐姐說破水就破水,嚇得福成臉上都失了血色了,托著玉琭的手都微微發顫,玉琭原想拒絕的,她眼下還沒甚太大的感覺,自個兒走過去便是不必麻煩福成。
可話不等開口,魏啟和花月卻急急先開口謝了二爺答應了下來,忙給二爺指了指方向。
主子有可能生得艱難,這會子是萬不能浪費一點兒體力的,即便不合規矩也顧不得了,到底是主子的身子更要緊些。
福成不由分說當即打橫抱起姐姐,被一幫子宮女嬤嬤簇擁著去了產房,房門“砰”地下子被人撞開,又“砰”地下子關上了,福成扣著門上的雕花還愣著,全然不知自個兒是怎麼被人給推出來的。
直到聽見身側有孩子在哭,他這才回過些神,見一旁的奴才怎麼哄四阿哥都不肯離開,還哭得更厲害了,福成心疼著,忙蹲下身來安撫四阿哥去。
“四阿哥彆哭,姐姐她、、、娘娘她沒事兒的,隻是要給你生弟弟妹妹了,咱們四阿哥堅強些好不好,臣陪著你一起等著娘娘母子平安的消息好不好?”
福成邊哄邊給四阿哥擦著淚,他一個剛下了戰場沒多久的大老粗,身上哪兒有什麼帕子這般精細物,現是用袖子給四阿哥蹭著小臉兒,而後又嫌盔甲糙換成了掌心,可他的掌心兒也儘是握刀磨出的繭子,這一通擦下來四阿哥的臉都蹭紅了。
福成自責的厲害,偏四阿哥生得可愛,那雙眼睛隨了他們家的,看著四阿哥哭好似在看著姐姐落淚一般,福成的心就跟刀削似的疼。
又聽這孩子呢喃喊了他舅舅,福成再忍不住,將四阿哥抱在了懷裡,像是哄下頭弟弟妹妹似的輕拍著四阿哥,嘴裡輕輕念著“不哭不哭、不怕不怕”。
許是血脈親近的緣故,四阿哥竟覺得這位不認識的舅舅親近極了,鼻涕眼淚在舅舅的肩膀上一通蹭,沒一會兒便就這樣止住了淚,比謝氏的本事還厲害。
瞧著二爺肩膀上的狼藉,謝氏和吳嬤嬤幾個還心中有些愧疚惶恐,哄四阿哥是她們的職責,可她們今兒不僅沒能哄好四阿哥,反而還弄臟了二爺麵聖的衣裳,萬歲爺若怪罪下來且不知要罰誰呢,若再連累了二爺就不好了。
“奴才抱著四阿哥吧,還請大人隨著吳嬤嬤去一側擦洗肩上衣物,免得麵聖失儀就不妥了。”
謝氏同吳嬤嬤上前想將四阿哥給接過來,可伸了手四阿哥卻不肯從福成的懷中起來,反而用手臂緊緊環住了福成的脖頸,對謝氏和吳嬤嬤的拒絕之意顯而易見。
四阿哥勒得福成有些透不過氣來,然見四阿哥反應也是不舍得放開了,隻得朝謝氏微欠身。
“盔甲原不甚乾淨,臟就臟了不打緊的,四阿哥不安便先由我抱著也可,隻是還請姑姑幫忙問問娘娘的情況,阿哥與我俱是心頭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