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瞧吧,不出明兒後宮上下就得知道萬歲爺同德妃娘娘鬨掰了,德妃娘娘還敢晾著萬歲爺,少不得叫人道德妃娘娘一句狂傲,後宮些個女眷也少不得蠢蠢欲動,然這話兜兜轉轉再傳到萬歲爺耳中,定然又得倒黴一批人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快快叫德妃娘娘消了氣。
可這事兒彆說叫萬歲爺轉過來彎兒,就是他也沒想明白德妃娘娘惱什麼呢,說是吃醋又不夠,然說是惱那衛氏也不全然是。
萬歲爺還自顧自沉浸在割袖斷情那事兒呢,昨兒都躺下了還背著人掉了淚,肩膀顫顫的,可叫人心疼壞了。
末了被梁九功一再催促,康熙爺這才回去處置政務,可聽著下頭諸位大人嘴巴一張一合,十句話裡他能聽得進五句都是好的,他腦袋還空著,還想著昨兒玉琭同他說的那些話,哪兒還有心思處置旁的,隻能擱下再議,隻言自個兒身子不適,叫人先回了。
這句身子不適惹諸位大人驚得不輕,著太醫來了也說不出各子醜寅卯,隻言請他少思慮多歇息,康熙爺應了聲兒,又回昭仁殿躺著,這回也不叫梁九功陪著了,隻關起門來自己難受。
借著難受康熙爺歇了兩天,這兩天生生叫他瘦了一圈兒,待皇貴妃再來瞧他險不敢認,她還沒見過康熙爺這麼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
“爺也這般,玉琭也這般,鋸嘴兒葫蘆似的不肯言,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爺若再這般可沒什麼,您是皇上自無人敢苛責,可玉琭就得倒黴了,言官一句妖媚惑主叫爺不事朝政便能壓死她!”
皇貴妃來回哄了兩天也是沒法子了,也不知兩個人較什麼勁呢,還都難受還都不知怎麼開口,這麼犟著可不像是三兩天的事兒,可若是不管,隻怕犟著犟著情分也就淡了,也就不知當初為什麼難受生氣了。
甭管是康熙爺還是玉琭皆是她在乎的人,佟佳氏也發了狠,說這話時還在康熙爺跟前兒拍了桌兒,今兒怎麼著也得先撬開一個人的嘴。
康熙爺一聽這話果然急了,也跟著拍了桌兒:“朕都沒有不滿誰敢不滿!”
康熙爺動了怒,佟佳氏反而笑了,搬來繡墩坐在康熙爺跟前兒,親自遞了茶過去一副要同人談心的樣子。
“這不得了,表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既不是惱了玉琭對玉琭不滿了,何必同玉琭這樣鬨,惹得你們都不開心,下頭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我看梁九功天天在你跟前兒險憋死了。”
佟佳氏故意逗趣呢,然康熙爺哪兒笑得出來,忍不住輕歎:“是爺做錯了,自然不該怪玉琭惱爺,隻是爺也不知該怎麼同玉琭求和,她如今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了。”
佟佳氏為二人也兀自思量兩日了,多少猜出玉琭氣在哪兒:“可是因為那衛氏一句話,就是袖口荷花那事兒?那荷花是玉琭繡的吧。”
得康熙爺點頭,佟佳氏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女眷給表哥繡什麼,表哥不會不明白這什麼意思吧?要我我也氣,好好真心被一賤婢給糟蹋了,還拿出來說,這裡子麵子連同一顆真心都叫人踏到泥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