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玳雖是不理解為何姐姐這樣看好索額圖,他明明已然是個被萬歲爺忘卻的人了,可姐姐日日伴在萬歲爺左右,說出來的話必然有其道理。
不該問的就不問,隻聽姐姐的話就對了。
說罷這些,玉琭忽得想起什麼又道:“我琢磨著後年科考朝廷又該進了新人了,旁人都是榜下捉婿,咱們也學著捉一回舅哥,榜上多得是青年才俊,且挑些長相不差品行又好的,料想他們家中妹子也是不差。”
“眼下已無戰事了,便是萬歲爺再怎麼重用福成,福成也少說這十年內也無軍功可掙,品級屬實難再往上動一動,太平時重文輕武是常態,咱們家也該早早為以後打算才是。”
玉琭是家裡最大的孩子,家裡也是靠著她才慢慢起來的,故而有些事兒玉琭不得不上心多提點拉拔著些,不說求多少榮華富貴,至少在她能說得上話的時候叫家裡人都好好的,總不能光好了她們這一輩兒,下頭的孩子們就不管了。
玉玳豈能不知姐姐的苦心,連連應下。
又說下頭福安弟弟後年也要下場試試了,若真能憑著讀書的本事入朝為官最好,如此在朝堂上他同福成也算有了照應,若是不成也無妨,家裡也有底氣給福安捐官,謀個外放也是個好的。
不過福安年紀不大,能多讀書沉澱幾年是再好不過了。
說罷這些姐妹倆便尋些輕鬆的話題了,說說孩子說說尋常的日子,到底是親厚極了的,一見麵就是說不完的心裡話。
可外頭寒風颯颯,即便背著風也是陰冷的,姐妹二人手挽著手正欲回去吃盞熱茶暖暖身子,也是看出來得久了不回去不合適,然才剛沿廊走出一段兒,在拐彎處就撞見了熟人。
玉琭略停了下腳步,借著廊下懸的燈籠細看那人一眼。
嗬!她道是誰,原是衛雙啊,玉琭同衛雙沒什麼好說的,連斜一眼也不曾,同玉玳挽著手徑自走了過去。
衛雙見玉琭對她視而不見,頓時心中按捺不住火氣,然她到底知道自個兒身份,便也沒說什麼過火的,隻是轉身叫住了人,好好請了安去。
“給德姐姐請安,姐姐彆來無恙啊。”
衛雙雖整日蝸居在永壽宮,可外頭的消息僖貴妃是半點兒沒瞞著她的,知因為她,玉琭還敢不給萬歲爺臉麵,那陣子她直高興得夜裡睡覺都帶著笑,可誰道萬歲爺竟也不要臉了,非粘著玉琭不可,為了玉琭也不肯留宿旁處了,可叫她吞了蒼蠅似的惡心。
眼看著萬歲爺真就是被玉琭勾了魂兒,連她這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在乎了,衛雙豈能坐得住,且趁著過年好好在萬歲爺和太皇太後娘娘跟前兒露露臉,可彆叫人忘了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