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康熙爺吩咐,梁九功已然早早叫人放好了池水,康熙爺披衣起身時玉琭還尚未睡醒,她是被康熙爺抱著去泡池子的,池水不熱不涼正正好,地方又大兩個人也舒張得開,這一清爽玉琭幾乎要睡得更沉。
末了還是康熙爺作弄她,又是捏鼻子又是嗬玉琭癢癢,這才叫玉琭不情不願醒來,且攥著一旁盛花瓣的小盆潑了康熙爺幾盆子算作撒氣,兩個人這才又挨在一處,邊幫對方洗著頭邊說起瓜爾佳氏的來意。
“瓜爾佳氏一開始是說來替十八郎謀個差事的,也不講求好賴,能有個差事就好,我一聽這個便覺得不對,安親王府的小爺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求助福成,且不說靠著他外家,就是安親王也不會忽視了親子。”
“後一再細問,瓜爾佳氏這才聲淚俱下道明來意,說是見索額圖大人愈發恣意妄為、無法無天,幾次折辱十八郎,偏安親王王妃也向著娘家兄弟不向著十八郎,十八郎被逼得沒法子,又怕索額圖再步了鼇拜的後塵連累王府,他便想棄暗投明謀個生路,總歸是衝著爺來的。”
“然為何特尋我來遞話,大抵是覺得我能給爺吹些個枕頭風吧,不過我可沒收人什麼好處,故這枕頭風可不會吹,爺自己掂量著用人,若是爺不愛管十八郎這事兒我便叫人將瓜爾佳氏回絕了去,到也不是什麼大事。”
康熙爺應了一聲,似閒話般的答了一句:“怎能不管呢,十八郎到底也是爺的堂弟。”
“不過你也是傻的,就這麼應了她的求,安親王府家大業大的鬆鬆手就能叫你賺一筆,你倒好,替六阿哥收了身衣裳便巴巴來爺這兒遞話了,還把自個兒給搭了進去,虧不虧啊?”
康熙爺捏著玉琭鼻尖兒笑人傻,且說起把自己搭進去的事兒了,玉琭頓嬌嗔一聲攥著拳頭砸出一記水花。
“爺還說呢!爺是早盤算好了要欺負我呢,我就是不送上門來夜裡也得把自個兒搭進去一回,叫爺如了意竟還要說我傻,虧我來時儘想著怎麼為爺分憂,連玉玳也推到改日再見了。”
“得!是我多管你們家的閒事了,我回永和宮歇著了!”
玉琭佯裝惱怒作勢要走,康熙爺緊忙笑著拉人。
“彆啊,什麼你家我家,咱倆才是一家子,是爺說錯話了,咱玉琭才不傻呢,是滿心的赤誠和真摯,爺就不如你,爺就狡詐得很,總想著從旁人手裡摳得什麼好處……”
二人這麼一拉一扯池水都險潑出大半去,好在這池子引的活水,吐水的龍口源源不斷灌著溫水不會叫人冷了,兩個人你來我親密了一陣子,沒一會兒就忘了剛剛因什麼拌嘴兒了。
然笑歸笑鬨歸鬨康熙爺也沒忘了正事,更衣的時候康熙爺便拿定了主意。
“既十八郎夫婦倆覺得你是可親近的,那爺還叫你幫著給他二人傳話,就說這事兒爺知道了,上了心,叫他們等著便是。”
“爺還得叫人好好看看十八郎的秉性,如若是個忠心的爺自是緊著自家兄弟用,待他得了好想來也能記得你這恩情,你總不計較什麼好處不好處的,爺總得替你替四阿哥計較著,待以後四阿哥長大了能替爺辦事分憂了,他身邊也能有親近的人幫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