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像是瘋魔了一般,我幾乎都不敢對上她的眼睛,也不知僖娘娘怎還許她來見八阿哥,我都怕她哪日瘋了再傷了八阿哥就不好了,對了,她還是個腿腳不便的,抱起八阿哥哄睡的時候她腋下還夾著拐呢。”
“我朝下頭的人打聽了,說衛氏的腿當是先前阿瑪那二十大板罰的,料想是月子裡在永壽宮也沒好好養,這才落下了病根兒,八阿哥百日了,她也是足養了百日才起得了身,雖是她人可怖了些,然也是個可憐的、、、、”
且聽純禧這無心一歎,玉琭和佟佳氏對了對眼神兒,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些驚喜來,久未聞衛雙的消息,二人還當是衛雙知道乖了,誰道是這樣的結果。
斷了腿壞了身子,這人總該是知道老實兩個字兒怎麼寫了。
眼看著過不了幾年純禧也該是出閣的年紀了,若叫小姑娘一味天真也是不好,佟佳氏沉吟著,到底是擇著能說的將衛雙的事兒同純禧說了說,叫人增些個見識也生出些戒備心來。
純禧直聽得一愣一愣的,也做不來可憐衛雙的心了,不由更是擔心起八阿哥:“倒也不是我冷血,隻是他親娘是個這樣不堪的人,貴妃娘娘還許八阿哥同衛雙這樣接觸能是一件好事嗎?”
“倒不如給衛氏些個銀子放她家去,這輩子衣食無憂便得了,怎麼著也不能帶壞了八阿哥,皇阿瑪怎的說,是默許貴妃這般嗎?”
玉琭呷了口茶:“哪兒這樣簡單的事兒,先說規矩上便是行不通的,凡你皇阿瑪收用過的俱不能再放出宮去,雖她身子不成了,但萬一同旁的男人有了首尾說出去不是辦你阿瑪難看嗎?如若再有了子嗣就更要命了,那孩子該是個什麼身份?八阿哥又該如何自處?”
“總歸她是貴妃的人,除了不能放出宮去便隻能由著貴妃處置,好在是八阿哥也不常見衛氏,待大些便能跟著他哥哥們一道去上書房開蒙讀書了,料想不會沾染了衛氏的不堪。”
純禧點頭,她這做姐姐的也自認有看護弟弟的責任在,連連出聲保證:“那以後我便常去看看八弟,常教他些個道理,想來怎麼著也不會成了衛氏那般。”
“那可叫你費心了,然也莫要強求,且隨著你的心意便是,可彆叫自己太過勞累。”佟佳氏笑應了一聲兒,也不願關心衛氏母子了,連又換了旁的話題說著。
純禧也是個識趣的姑娘,隻管又撿了有趣的說,三個人竟也忘了顧著時辰,直說到後半夜才歇著去了。
後宮裡沒了礙眼的,僖貴妃也暫同玉琭、佟佳氏有了些默契,這日子倒也過得安穩,寒去暑往,玉琭隻覺昨兒還給六阿哥過著一歲的生辰呢,而今再過兩日六阿哥便三歲了。
小孩兒如今是什麼都好,能吃能睡個頭也竄得快,可就是一條不好,尤其是六阿哥日漸長大玉琭便也越發的愁,以致食不下咽夜不成寐的地步。
六阿哥這都三歲了,還都不會開口說話,當真叫人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