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一聽這個就想來了,這叫四阿哥玩物喪誌的法子還是他教給太子的,瞧著四阿哥玩得儘興太子也是個聽話的,索額圖心頭一下子就充斥了愉悅,對著四阿哥也有了些好臉色。
“阿哥心甚善,此極好不過,隻是這片兒人來人往踩著草不算好,回頭天兒好阿哥可待著兔子去城外吃草去,聽侍衛說那附近還時而能碰見些麅子小鹿,阿哥蹲在這兒多無趣,散散心也是好的。”
四阿哥暗自哼笑一聲兒,心說著索額圖當真是不安好心,且不說皇阿瑪有沒有特地叮囑他不要出城,這大戰在即豈容他亂跑胡鬨,索額圖真當他還是個三歲孩子不成。
外頭即便沒甚危險也總有索額圖虎視眈眈著,索額圖素來狂妄,從不知什麼敢與不敢,隻道想與不想。
忌憚歸忌憚,然四阿哥麵上兒卻不表露半分,聞言還露出些欣喜,忙抱起他的兔子上前半步問:“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索額圖笑得慈祥:“臣豈敢欺瞞阿哥您,您過去瞧瞧便知了。”
四阿哥好似全然沒有心計,隻連忙點頭應下:“那敢情好,待天兒好些了我便帶著人玩玩看看去,若是能獵得一頭麅子定然能得皇阿瑪誇讚,若我有大哥那樣神勇就好了,連猛虎也是不怕的。”
索額圖忙笑著點頭,眯著眼神深深看著四阿哥,又說笑了幾句這才告辭。
他且一轉身臉上的笑意就收得乾乾淨淨,暗自冷哼一聲兒,罵四阿哥一句小狐狸裝得倒是像個小白兔。
四阿哥見索額圖走遠,也倏地收起麵上的天真,暗罵索額圖一句老東西不安好心。
他抱著兔子過來就是特意在索額圖跟前兒演戲呢,一來是想放鬆索額圖對他的提防,二來也是想同索額圖搭話探探人的口風。
眼瞧著郎談帶人久久不歸,索額圖和談的心思便越重,四阿哥屬實想不明白和談到底對索額圖來說有什麼好處,能叫人一門心思往裡頭鑽,莫不是索額圖有溝通沙俄的門路,或是想從中牟利?
四阿哥想不明白也不好直接在皇阿瑪跟前兒懷疑了下頭的臣子,真說來也是他手伸得太長了,想知道的事兒太多了,便總怕皇阿瑪不喜,如此他隻得尋法子同索額圖碰碰麵去。
可誰道索額圖壓根兒就不接他的話,亦對他防備得很,見此四阿哥也隻得放棄,抱著那小白兔帶著蘇培盛回了自個兒的地界兒,又打開堪輿圖看了許久,四阿哥的小手指在雅克薩城的位置點的許久,好一會兒才幽幽道。
“也該回來了,福成舅舅怎麼說?”
蘇培盛出去了一趟,回來就忙給四阿哥捧著茶碗遞上前,壓著聲兒回:“魏公公剛從福成大人那兒回來,說是下頭線人送了信兒,至多兩日,快的話夜裡估摸著就到了,至於雅克薩的情況暫還不知,郎大人將消息握得緊,不過料想雅克薩是沒甚異動的。”
四阿哥點了點頭,聞言心頭也稍鬆快了些,他如此緊張此事也不是有私心在,隻是聽了額娘先前同他分析的那些,深知要想叫沙俄收斂這仗定然是不能打也得打的。
偏有些人總想著眼前的安穩,隻想著個人的利益不顧江山社稷,他雖是年紀小能做得也不多,總歸是多關注些多了解些定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