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如不過一個沒甚依靠的宮女,太子給他一點兒好她便覺得自己是三生有幸、幸福透頂了,太子要她做什麼豈有她選擇的份兒,她不過是被感情裹挾著往前走罷了,而今能自求一死許是解脫也說不準。
畢竟死了容易活著難,她想得了太子的心太子的愛更是難上加難了,太子自己還做不了自己的主,又怎給含如撐腰呢?
“好了,我知道了,這事兒你們可不能再往外亂傳了,隻當是也給咱們提了個醒兒,以後可得注意著分寸。”
“我如今也算不得是個小孩兒了,之後便不叫安寧姐姐替我打點屋裡了,隻管著炭燭銀錢之事,至於墨香墨蘭便隻負責屋裡的灑掃整理和縫補之事,白日裡不單獨進內間伺候,夜裡不要安排她們守夜,陳福、蘇培盛,你二人多操心著些。”
陳福和蘇培盛即刻應下了,這趟出來主子身邊也不過帶了這三位宮女,其餘儘是公公,安寧姐姐同魏啟一般都是掌事的,一般不做甚細致辛苦的活兒。
阿哥爺身邊的奴才頂夠用,不叫墨香墨蘭守夜也倒騰得開,估摸著二人還得謝主子關懷呢,畢竟守夜也不是甚輕鬆的活計。
說罷這些四阿哥便也抵不住困意了,忙叫人伺候著梳洗歇息,待草草收拾罷四阿哥幾乎一躺好就睡著了去,這二日可是將他累壞了。
因心中惦記著事兒,翌日四阿哥又早早醒了,半點兒不消得人再叫他。
就用早膳的工夫,梁九功又來了一趟,這回是給四阿哥送盔甲的,畢竟這也算是頭回上陣,護具穿戴不能不小心著。
隻不過沒四阿哥這樣小的整套盔甲,康熙爺昨兒叫梁九功尋了半晌,也不過尋了身半大不大的,瞧著四阿哥穿著仍多半不合身,連夜又著工匠改了改,才改好就拿來了,另並一件貼身護心軟甲,這下子是實打實的刀槍不入了。
四阿哥得了這身高興得什麼似的,然穿到身上才知道不易,連彎腰跑動都成了問題,本還想穿著這身去給皇阿瑪請安的,奈何實在不方便,隻得脫下叫陳福收好,待下午登了船再穿也不遲,屆時若不下船就隻穿裡頭一層護心甲便足夠了。
待請了安,四阿哥就沒甚閒工夫了,且隨著護送大炮的隊伍一道騎馬去口岸登船,忙忙叨叨一整日,好險連用膳都給忘了,不過今兒是看什麼什麼新鮮,激動勁兒一直未消,待進了船艙歇腳這才覺出累和餓來。
船上做主的將軍是齊齊哈爾水師營的陳福齡陳大人,專負責水上運作,而索額圖、李光地及馬齊這三位大人則負責這先禮後兵中的禮,總歸隨行的大人們是各有其責,唯大阿哥和四阿哥添頭似的搭了上來,什麼都不會乾不說,要做什麼還得差人給這兩個小主子稟一聲兒。
眼看著該歇了,陳大人幾個還商議著明日之事,四阿哥累極實在沒精力參與,然他這頭都躺好了陳將軍又來稟他,到他榻邊細細稟了明日的安排。
四阿哥披著衣裳端坐在榻上,頗不好意思,便指了座兒給陳將軍。
“陳將軍操心上下實在辛勞,本不該再叫您顧著我和大哥兩個孩子的,既已是添了麻煩,之後若再有安排屬實不必再事事稟了,皇阿瑪已全權交由將軍處置,我同大哥自沒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