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慌著竟是連禮數也忘了,還請福成將軍原諒則個,不才正是瑪禮善的兄長瑪爾賽,是家中長子,至於驗明身份的信物,您瞧瞧這玉佩大抵能證明。”
說著,瑪爾賽便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接下來雙手遞上前去,可誰道前一刻還對他彬彬有禮的福成將軍忽地變了臉色,一雙鷹似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不肯接玉佩便罷竟還將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一幅戒備之態。
“一派胡言!瑪爾賽身高七尺,而今正在九門輪值當差,我等既能認出小二爺豈能認不出大爺來,這樣蒙我當我是傻子不成!還不從實招來!”
福成雖是不認識瑪禮善,可瑪爾賽他卻熟得很,一來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小爺,二來瑪爾賽冬日裡才在九門謀的差事,便是沒刻意往來,福成日常巡查也沒少見人。
故而自打這位金枝玉葉似地爺進來,福成便起了疑,隻等這位自報家門了。
福成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小將軍,此一震懾直叫人心肝顫顫,不必說,那“瑪爾賽”也被他嚇得身軀一震,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末了見實在是瞞不過了,隻得咬牙在心中罵人一聲兒眼拙的憨子,一把拽下頭頂上的六合帽,露出一頭烏黑濃密的發來。
嗬!這確實不是瑪爾賽,這實打實是個姑娘家家的。
“我是大爺和二爺的姐姐馬佳延燕,這下福成將軍知道了可放心了吧!”
延燕格格不再壓著略嬌俏的聲兒,頓時頂得福成啞口無言,一下子泄了氣似的微微垂著頭,不敢直視冒犯女眷,聲兒也隨之矮了不少,難得有些無措。
“給、給格格賠個不是,是臣眼拙沒看出來,隻怕小二爺再被拐走了,若是辦壞了事兒更是不好給您府上交代。”
一聽這話延燕格格倒是對這憨子氣不起來了,到底是人家幫著尋回小弟的,若福成真聽她這麼一說便放她帶著小弟走了,她反倒要不放心的。
一碼歸一碼,如此延燕格格便十分大度的不同人計較了,還朝福成端端正正福了一禮。
“小將軍莫要這樣說了,到底是延燕的不是,沒看好小弟,也沒一開始就同您道明身份,不過也請將軍您理解些個,延燕這般年紀出府到底不方便,這才借了大弟弟的名頭行事。”
延燕格格正琢磨著想請福成將軍莫要聲張,免得傳出來外頭說三道四,誰道不等她開口福成便搶了白。
“格格放心,今日之事臣等定然好好替格格瞞著,斷不會叫人在外頭嚼舌根兒,眼下時辰不早了,格格帶著小二爺快回吧,免得家中擔心。”
延燕格格見人貼人,倒不覺人耿直憨氣了,且領了人的情便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