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去了,康熙爺居於主位,昭寧便尋了個杌子挨著康熙爺的腿邊兒坐下,阿哥們則立成一排,戰戰兢兢等著皇阿瑪考教,生怕考到什麼不會的。
背書釋意阿哥們都基本上能答得上來,考教策論時便答得五花八門了,也能據此看出阿哥們的心性城府、見識長短,後再挨著兒的看了阿哥們的大字,獨獨點出八阿哥書法不成,還直言一撇一捺中還不如昭寧的字寫得認真。
這話倒也沒說虧了八阿哥,八阿哥也是個聰慧的孩子,唯獨書法實在上不得台麵,康熙爺甚至還親自教了他幾回都不見長進,也不知是真對此一竅不通還是故意醜借機同看戲也親近呢。
然不管是何緣由,康熙爺直接罰八阿哥每日再增練二十張大字,看八阿哥還有沒有閒情逸致嘲笑旁人去。
見八阿哥哭喪著臉,昭寧心頭的疙瘩終於解開了半截兒,餘下半截兒便等著她社麼時候學成再出氣了。
見康熙爺今日如此針對八阿哥,昭寧亦一臉的解氣,四阿哥再了解不過妹妹了,當即便覺出些不對來,後又細問了昭寧,他又帶著六阿哥於讀書、騎射之事上好嘲諷了八阿哥一番,可給八阿哥氣得不輕,甚至沒臉去上書房讀書了,還裝病幾日,這便都是後話了。
康熙爺給自己找了事兒做,半日教昭寧讀書,半日處置政務,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很快又到臘月裡了。
自從熱河行宮回來,太子幾次求見賠罪康熙爺俱未理會,也就是看著快孝莊太後的忌日了,康熙爺這才叫太子來跟前,將祭奠之事交代給太子,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先前的事兒就這樣過去吧。
太子瞧著像是痛定思痛了,無論是讀書還是辦差都十分用心,康熙爺對太子還算滿意,年節裡還當眾誇了太子一回。
如此才算是叫太子揚眉吐氣了,看大阿哥的眼神也略少了些怨毒。
大阿哥卻是全然不在乎,他現在正同福晉蜜裡調油呢,大格格長大了些剛會叫阿瑪,大阿哥疼大格格疼得緊,凡回去了都抱著不撒手,伊爾根覺羅氏肚子裡這個也有八個多月了,他緊張自個兒妻兒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多關注太子。
隻偶爾打聽些個太子跟前兒的事兒,時常聽太子又收了幾個侍妾格格什麼的也是無趣,太子還未娶正妻,怎麼著也不能在這時候弄出孩子來,打聽也沒甚意思,反而怪辣耳朵的。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年,康熙爺才開筆上朝,便聽得下頭來報,說是近來又在喀爾喀附近見準噶爾部蹤跡,不過想來是忌憚大清再次出兵,準噶爾部還算恪守規矩,並未傷害喀爾喀一人一畜。
然也不能大意,需得多注意些。
康熙爺深以為然,始終覺噶爾丹賊心不死,深感加強各部統一之事迫在眉睫,乾脆定正月二十舉行閱兵,擬明清前後在此前往喀爾喀,於多倫諾爾召集全體喀爾喀貴族舉行會盟。
此令一處,下頭又緊趕慢趕準備起來,康熙爺就此會盟一時召集諸王大臣商議了一日,定了些章程,夜裡再回永和宮,玉琭提及此事不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