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皇瑪瑪和東宮那幫子人,恐怕就沒有不想鬨大的,兒臣正忙著給皇阿瑪和大哥寫信,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即便你不去信,額娘我也是要寫信去的,你大皇嫂恐也不會再一味的隱忍了。”
“都一天了,兒臣也不見皇瑪瑪派人送信兒給皇阿瑪,不過是給了二哥兩巴掌,皇瑪瑪便覺得這事兒算是過去了,可兩巴掌算得了什麼,您險失去了孩子,兒臣險失去了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呢。”
她同伊爾根覺羅氏雙雙動了胎氣,愛蘭珠又險些沒了命,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即便康熙爺昏了頭包庇太子,大阿哥也決不會輕易放過太子。
隻要腹中的孩子安穩,玉琭倒說不上惱不惱的,一來這也算是意外,二來這事兒可做了大文章,昨兒她還想著暫且讓上一讓,叫太子得意去,今兒的情況就全然不同了。
待這次凱旋,噶爾丹總該解決了,大阿哥必然要得了爵位,在朝中的影響也隨之加大,之後且叫大阿哥和太子明爭暗鬥去,四阿哥自可緩緩發展自身,徐徐圖之。
昭寧沒急著點頭,見額娘不攔著她還含著幾分納罕,先前皇阿瑪不在,宮中凡有事兒額娘都叫人瞞著皇阿瑪,生怕叫皇阿瑪分了心,而今怎麼不勸了?
昭寧怎麼想的便怎麼問了,玉琭哼笑一聲兒:“你額娘我還能是個落了牙往肚裡咽的人?從前有事兒都不過是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今是太子作惡,一來我約束不得太子,二來我又是苦主,自然得尋你皇阿瑪做主了。”
玉琭叫昭寧將未寫完的信拿給她看,小姑娘的字兒是她皇阿瑪手把手教出來的,毫無娟秀內斂,一撇一捺都舒展大氣,連告狀也告得暢快淋漓了。
又細細看了一遍,叫小孩兒改了個錯字兒,玉琭笑了笑,隻管叫昭寧寫去:“行了,快些寫吧,時辰太晚了,若是再熬一兩時辰天都要亮了。小孩兒熬夜可能長個兒了。”
再想叫太子禁足或是受罰就不成了,康熙爺臨走前叫太子代為理政,若禁足豈不同康熙爺的命令相悖,下頭人聽誰的自然不必多想。
更難得的是昭寧並未在信上直言太子的不是,從太子妃石氏誕下死胎講起,每個人的反應,之後又如何發展都寫得清清楚楚,就是夾帶了些個人情緒也叫人看不出甚私心來。
永和宮徹夜通明,也不僅是永和宮,太後娘娘那兒,惠嬪那兒,伊爾根覺羅氏那兒,甚至是東宮,大半夜劈裡啪啦又摔碗又砸碟的,也沒個安穩的時候。
翌日太子照舊上朝,隻這回不再是太子的一言堂了,幾位諫官聽說了昨兒太子失態險引得德妃娘娘和大阿哥福晉落了胎,少不得抱團兒指摘太子的不是。
太子忍氣吞聲,麵上倒是一派愧疚,言語上將這事兒往意外上引,然一下朝,他便召集跟前的心腹,想法子給人使絆子去,論記仇,誰也不能同太子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