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後兩日夏大人府上治喪,連大人這才出門,喬裝打扮跟著管家一道去夏府遞禮金,沒一會兒福成也來了,除了夏老夫人、延燕和連大人的管家,沒人知道三人再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天快黑連大人才回去。
連大人仿佛是畏懼退縮了,第二日就遞交了辭呈,要告老還鄉去了,這辭呈被一層一層遞到了太子的案頭。
“爺,您瞧!這再硬的骨頭見識了您的手段不也知道服軟了!”
太子本來並未注意這辭呈,朝中的事兒每日多了去了,他沒那工夫坐下來一一批複,故將折子都分為三六九等,分給下頭人批複去,他隻撿著幾樣要緊的略略一看,批上兩筆即可。
這會子他正琢磨如何叫皇瑪瑪消氣呢,在他眼裡莫說伊爾根覺羅氏和愛蘭珠,就是德妃都算不得什麼,隻要皇瑪瑪不給皇阿瑪去信告狀,那這事兒也就能糊弄得去。
他本是怕皇阿瑪知道的,然後來又想,皇阿瑪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甭管怎麼著,京中都得他來坐鎮,皇阿瑪就是知道了生氣便生氣了,待打完仗怎麼也得四五個月,時間太長皇阿瑪氣都消了,故就是訓斥也訓斥不了兩句。
隻要哄好皇瑪瑪,有皇瑪瑪為他說話,待皇阿瑪回來就是還氣也奈何不了他。
偏朝中有人不想安安生生的,而今給了教訓,果真老實了不少,至於死了人純屬意外,隻能說是不湊巧,命不好罷了,也怨不得他去。
見有人這就要告老還鄉,太子忍不住嗤笑一聲兒,心中暗罵一句老東西不識抬舉,非得見識了他的手段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早這麼服軟不就好了!
接過鄂西遞來的折子,太子略一翻看便撂在了案上:“連大人倒是好福氣的,四位大人裡就他好端端的,可見是老天爺覺得他得用,不忍叫他吃了苦頭,既如此,孤自然不能辜負了老天爺的美意。”
“孤近來忙碌,身邊人手也覺十分不夠,馬房裡正好缺個給孤喂馬的,既然連大人不想在督察院了,那便去伺候孤的馬吧,在哪兒效力不是效力呢。”
太子叫督察院的諫官給他喂馬,這是何等羞辱人的手段,可跟前兒的人非但沒有沒有勸誡太子,反而一個個阿諛奉承著,甚至還撫掌叫好,尤其是鄂西此人,最會溜須拍馬不過,能被太子看重放在身邊出謀劃策,全靠他一肚子壞水。
“爺實在仁慈,馬廄中確缺人手,不過您的座駕極通人性,非熟人飼養不肯食,連大人過去恐還被嫌棄呢,餓著您的寶駒就不妥了。”
“除了這個另有一差事適合連大人做,奴才曾聽說連大人極愛護其內人,連夫人愛吃菱角和蓮子,他一到時節便親自為連夫人采摘菱角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