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他參詳,這可是榮寵了,四阿哥接過紙略看了一眼,沒敢直接挑去,笑道:“兒臣挑怕是不合適,兒臣隻是做皇叔的,哪敢越過太子二哥去,若是挑得正合二哥心意就罷,若是二哥不喜歡,這可要怨兒臣了。”
想到那逆子,康熙爺輕哼一聲,而今那逆子連自己都約束不好,有何臉麵來插手下頭孩子的事兒,倒是這孩子的幾位叔伯都各有各的好,尤其是胤禛,若這孩子能得胤禛幾分正直嚴謹可是謝天謝地了。
康熙爺沒在四阿哥麵前直言保成的不是,到底是做兄長的,又是太子,總要留些顏麵,且隻管大手一揮,叫四阿哥說去,不必顧忌什麼。
“隻是參詳參詳,這最後定了什麼名字到底還是朕做主,你但說無妨。”
有了康熙爺這話,四阿哥才大膽挑了起來:“下頭的孩子們皆是弘字輩兒的,這沒甚好說,至於禮、瑞、晳、這三個字,依著兒臣看是各有各的好,不過細看起來,許是隻有晳最最合適。”
“單看這禮字,不像是下頭孩子們叫的,倒像是同兒臣一輩兒了,都是一個偏旁,這瑞也是好的,隻是想著二哥的孩子難得,這瑞的意頭太大,恐孩子壓不住,二來這王字旁多是形容玉的,玉石美麗卻易碎,身為天家的阿哥本就高貴,再佐了玉便顯得嬌氣了。”
“看來看去還是這晳字好,一來下頭再有阿哥可從‘日’,二來晳乃聰慧明理之意,能得聰慧才智,便比這世上十之七八的人強了,若再能明辨是非,不被奸佞小人蠱惑,有此子輔佐著皇阿瑪和二哥,何愁咱們大清不昌盛?”
康熙爺怎看不出名字的好來,隻是這話由自己說出到底是同四阿哥說的分量不同,若由他說出,好似在借孩子的名兒刻意點出太子的愚笨和識人不清。
倒不是為了給太子留什麼臉麵,隻是近來他又夢見皇瑪瑪,皇瑪瑪訓斥他對保成太過苛刻,沒有教養好保成,這事兒一直落在他心頭,然叫他就這麼放過保成時萬萬不可的,隻能在些個小事上主意些保成的感受。
好在四阿哥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康熙爺誇了四阿哥幾句,就這麼定下弘晳的名字。
沒得用完了人就打法人走的道理,下午四阿哥仍陪著康熙爺,或是商討河務或是下棋品茗,恨不得將先前一個月未曾見的麵都一道補回來。
眼看著天色漸暗,四阿哥還惦念著陳福給他稟後院裡的事兒,聽說近來宋格格和李氏鬨得有些不快,宋格格還病了,他雖不耐應付這些,然也知道需得關切著,回去少不得寬慰,便不想在他皇阿瑪這兒久留了。
然還不等他開口,隻見梁九功捧著一個包袱前來,瞧著柔軟,像是衣物。
“萬歲爺,準備好了。”
這話說得四阿哥一頭霧水,卻見康熙爺點頭,抬手叫梁九功將著包袱給了四阿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