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安郡王府,朕便想起了他們府上的嬌客,你皇瑪瑪總惦記的郭絡羅格格,你可聽說過什麼,那格格名聲如何?”
康熙爺這話一為打聽二為試探,直問得六爺措手不及,話還沒說,六爺的耳朵倒是先紅了。
“呃、格格的名聲兒臣倒是沒聽說什麼,不過兒臣見著格格了,她、她很好,進退有度,還怕衝撞了兒臣的座駕,特來賠了不是。”
康熙爺盯著胤祚一緊張就搓弄的手指,忽得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中暗歎,他從前總覺胤祚除了辦差,其餘的時候都透著股孩子似的憨氣,而今倒是開竅了。
就是這喜歡的人當真不算得是個好的。
康熙爺暫不去想那麼多,隻應了一聲兒便罷,打發胤祚跟著直郡王去軍中忙了,他私底下又派梁九功再好好打聽打聽,一來打聽郭絡羅氏,二來也叫人好好挑挑適齡的格格裡可有更好的。
翻了年,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也就該娶妻建府了,先前忙碌政務、戰事,顧不上是一方麵,二來也是怕皇子們年紀過早成親,下頭的孩子容易夭折,故拖著些年紀。
一轉念,皇子們就都長大了,公主也嫁去了三個,而今就昭寧、溫憲在身邊陪伴,翻了年便也該為昭寧打算了,也不知玉琭這一胎是個小阿哥還是個公主,康熙爺心頭發軟,掰著指頭掐算,發動也就是過年前後。
壓著想見玉琭的心,康熙爺忙了一上午,一看快到午膳的時辰了,折子再多也不肯批複了,直擺架永和宮。
路上飄飄揚揚下起了小雪,這還是今年第一場呢,不必想玉琭必然是要出來尚雪的,康熙爺惦記著她愈發笨重的身子,腳步也快了不少。
進了永和宮一瞧,玉琭果然揚著她紅潤的小臉望著天,頭上雖不著一件簪釵,那溫潤的氣質,獨一份的柔美,也叫康熙爺移不開眼睛。
康熙爺闊步上前解了大氅披在玉琭的肩上,話中帶著些嗔怪:“怎麼出來賞雪也不穿厚實些,下雪天看似不冷,實則稍不注意最易受寒,朕看你身邊的奴才都該罰,總由著你任性。”
玉琭將視線從紛紛揚揚的雪花移到康熙爺的臉上,攥著康熙爺冰冷的手忍不住歎笑:“你好不容易來一回,怎麼張口便要罰我的奴才?”
“你不知我熱得火爐似的,屋裡連炭盆都點不住,你這大氅一挨我的身我汗都要冒出來了,反倒是你,一路走來怎不之多穿些,手凍得發紫,依著我看該是你的奴才該罰!”
康熙爺頓時大笑,感受到玉琭熱得冒汗的手心子,這才算是放心下來,拉著人說了幾句體己的。
“是我的不是,自班師回朝竟沒個有空的時候,本還想著帶你去暢春園養胎,後一再拖延隻好作罷,也沒能抽空多陪著你些,你都要生了,我還不知你什麼時候怕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