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她對額駙有偏見還是怎得,總覺這人對昭寧不懷好意似的,看向昭寧的眼神都含著貪婪。
可噶爾臧能有這樣大的膽子嗎?
他已然得了一位公主了,竟還敢肖想昭寧,就不怕皇阿瑪治罪?
端靜心中狐疑著,跟隨昭寧行動間默默挪到昭寧的另一側,將額駙隔開些,噶爾臧對上端靜戒備的眼神,不屑笑笑,眼神兒在端靜和昭寧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暗中比對什麼,末了又朝端靜露出挑釁的眼神。
都是皇帝的女兒,怎麼無論是性情、氣度還是相貌,姐姐都如此不如妹妹,當初萬歲爺賜婚時他還千恩萬謝的,以為得了多大的好處,而今一瞧,萬歲爺到底還是不舍得珍寶遠嫁蒙古,給他的不過是挑剩下的。
昭寧公主明媚活潑,在馬背上馳騁時就像是草原上最高潔自由的雁,不知比端靜這個病秧子好多少。
端靜豈能看不懂噶爾臧的眼神,心中既屈辱又憤怒,不由得貼昭寧更緊了些,叫他多看一眼便覺是對昭寧的褻瀆,她已經是噶爾臧的妻了,她再不情願也無可更改,可斷不能叫這人惡心著昭寧,昭寧何其無辜!
端靜和噶爾臧眼神已然鬥了好幾個來回了,昭寧全然不知,興趣全在赤鹿身上呢。
約莫往前莫了十丈,見鹿群正帶著幼崽在池邊喝水,最是放鬆警惕時,昭寧抬手不許侍衛幫忙,她自個兒熟練的握弓搭箭,又往前摸了一段距離,拉滿了弓正瞄著,誰道“嗡”地一聲箭鳴,不知是誰先一步射中了領頭雄鹿的脖頸。
那一箭沒能了了雄鹿的命,哀嚎嘶鳴一聲顯然是被激怒了,蹬著蹄就往箭發來的方向衝去,鹿群也四下逃竄。
“嘖!誰啊,淨壞事兒的!”
昭寧憤憤錘了下身邊的樹,蹲了半晌兒沒想到對麵還有一撥截胡的,她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既那雄鹿還沒死她就還有機會,也是想看看到底誰那麼大膽奪她的心頭好,也不怕那雄鹿發狂傷人,昭寧當即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追上去就罷,昭寧仗著騎術好連韁繩也不握,隻雙腿夾緊馬腹,一手握弓一手搭箭,這是一心同對麵的杠上了,非要扳回一局不可。
“昭寧小心點啊!”
六爺最在乎妹妹不過,知道昭寧要強,誰道竟是個這個莽的,對著這般野獸還敢單打獨鬥,緊忙也騎馬跟了上去,額駙動作也極快,他晚六爺一步上馬,卻先一步追上昭寧。
可動作再快也沒昭寧的箭快,她已然連發兩箭,兩箭都刺中了那雄鹿的脖頸,可那雄鹿皮糙肉厚,身中三箭還一心要報複,腕粗的小樹都折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