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臧自然是說好的,可具體怎麼好,他便說不出來了,六爺緊接著又問他可適應公主府廚子的手藝,他三姐姐最愛清蒸鰣魚,噶爾臧恐吃不慣的。
噶爾臧緊忙搖頭:“哪有什麼吃不慣的,端靜愛吃我便陪著她吃,也是彆有一番風味的。”
一聽這話六爺就笑了,拍了拍噶爾臧的肩膀什麼也沒說,直接打馬便走了,甫一走,他麵上的笑意頃刻間褪得無影無蹤,心道這噶爾臧果真有不臣之心,尚公主還敢不敬。
端靜素不愛吃魚,尤其是清蒸的,且不說親近的人,凡是跟端靜一道多用幾次的膳的都知道她的喜好。
端靜已然嫁來喀喇沁部兩年了,從前也想過端靜恐在這兒沒在京中過得舒坦,然額駙若是稍能體貼些,日子也能過得美滿,不求噶爾臧能像是班第對純禧公主那般癡情,能相敬如賓也好。
誰道噶爾臧對端靜仿佛像是對著生人一半,恐噶爾臧了解端靜還不如對他對身邊的奴才來得了解。
怪不得三姐姐見了皇阿瑪和他們這樣的哭,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昭寧那兒自有舜安顏和下頭的奴才們操心著,六爺沒了騎馬打獵的心思,同跟前兒人知會了一聲兒便直接回了公主府。
康熙爺和玉琭午休了一陣子,這會兒才剛剛醒來,正欲一道再端靜的府上四下看看,可有什麼短的缺的需要修葺的,六爺便尋了過來。
“給皇阿瑪、額娘請安。”
六爺也不知三姐姐在這兒到底過得什麼日子,身邊的人是否還可靠,故掃視了一周,沒著急開口。
康熙爺見六爺獨自回來了,略感意外:“怎麼自個兒回來了?不是叫你們陪著端靜和昭寧一道嗎?”
六爺眼睛飛快往康熙爺和玉琭的身後一瞥,笑了笑,仿佛同往常一般:“三姐姐和昭寧身邊可不缺陪著的人,兒臣這一路儘是騎馬來的,隻覺無趣,便先回來了。”
康熙爺和玉琭哪能看不出胤祚的眼神暗示,當即明了他是有些話不好在外頭說呢,玉琭這便遞了梯子去。
“既如此,那你便陪著我們逛逛吧,聽下頭人說,端靜公主府後頭有一個院子,是照著長春宮一角建的,今兒天氣正好,去那兒坐著吃吃茶也使得。”
六爺這便應下,陪著皇阿瑪和額娘慢慢踱了過去,到了後花園,一瞧果真不假,園子不大卻五臟俱全,中間還有個仿蕊珠院的湖心小島,島上極小,隻夠容納一個八角亭子。
泛舟而去,除康熙爺、玉琭和六爺外,他們身邊便隻有梁九功和魏啟了,這二人皆是主子的心腹,沒什麼話是不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