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福家的還是她的陪嫁奴才,從上一輩就是家生子,誰道就是這樣的奴才還能出岔子。
烏拉那拉氏氣得幾乎要嘔血:“王福家的人在何處?”
元嬤嬤忙回:“奴才叫人綁了關柴房去了,眼下采買的活兒先叫紅鵲頂上了,賬本、藥材都一一處置了去,您且放心。”
紅鵲是元嬤嬤的女兒,比福晉大些,也算是打小伺候著福晉長大的,自比王福家的更牢靠些。
烏拉那拉氏點了頭:“那便先叫人將王福家的給看好了,待爺沒了疑慮便好好查查這賤婢到底貪墨了多少銀子,有一筆算一筆,就是一文錢也彆想吞了去,之後家法伺候!”
依著烏拉那拉氏娘家的家法,這樣背主的家生奴才,上下三代都要活活打死。
要說奴才們在差事中牟利算是慣例了,主子們即便知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能辦妥差事就好,也不必逼得奴才們沒個指望,可王福家的這一牟利不打緊,叫李氏白得了個孩子,叫庶出的高出嫡出的一頭,便是死不足惜了。
這可是爺的第一個孩子啊,本該出在她這個嫡福晉腹中的!
烏拉那拉氏心頭恨極了,隻恨不得親自殺了那王福家的才好,這般一來,她不僅不能讓李氏打了孩子,還得裝出大度來好好叫李氏將孩子生下,免得四爺不痛快,一氣之下再查出避子藥的問題,一查又是一頭官司,李氏便成了最無辜的人,四爺少不得埋怨。
烏拉那拉氏生咽了委屈和憤恨,不情不願的給李氏撿了幾樣子藥材拿過去了。
太醫這會子已然來了,今兒給福晉請平安脈的劉太醫不當值,來的是德貴妃娘娘用慣的喬太醫,也是永和宮那頭聽說四爺府上要太醫請平安脈的,貴妃操心著四爺的子嗣,特請喬太醫給府上女眷都請了脈,該調養便調養著了。
喬太醫最善看婦科、小兒,一搭李氏的脈心頭便有了數,又細致問罷,便直接朝四爺和福晉恭喜道。
“恭喜貝勒府、福晉,李侍妾有喜了,瞧著有一個半月的身子了,李侍妾脈象穩健,隻略有些脾胃失和,隻尋常在吃食上注意著些便是,不必大補。”
得了喬太醫這話,烏拉那拉氏心中有種塵埃落定的難過,可麵上她得歡喜著,連忙站起來朝四爺微微福身。
“恭喜主子爺,賀喜主子爺,待來年咱們府上也該熱鬨起來了。”
四爺亦是高興的,然他的高興也不好太表露出來,是看見福晉會心的毫無芥蒂的笑,四爺這才流露出些個喜悅。
“是好事,李氏有功,福晉亦沒少費心,爺不常在府上,到底還是得叫福晉辛苦。”
四爺如此在乎她的感受,倒是叫烏拉那拉氏心頭好受了些:“都是妾身的本分罷了,算不得辛苦,懷胎生子不易,若說辛苦還是李侍妾辛苦些,雖李侍妾身子好,不消得大補,然吃食也不能還照著尋常來。”
“三菜一湯一點心恐有些少了,不如叫李侍妾的份例依著格格的份例來,一個月再多添兩種果子,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