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罷張廷玉,恰臨近年節,科爾沁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抵京,因著廢儲之事皇阿瑪還未來得及見他,你回府上準備幾樣子禮代爺和福晉給他送去,替爺多問幾句皇長姐和孩子的情況,額駙必然留你小敘幾句。”
“他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隻莫忘了多為廢太子陳情幾句便是了。”
四爺統共交代兩件事,蘇培盛隻一想便知道自家爺的目的是什麼了,這是要在萬歲爺跟前兒挑起直郡王一派和太子一派的火啊。
張廷玉是自己人,說話自不必多繞彎子,他隻過去了張廷玉自然知道如何拉攏著人替直郡王增些呼聲,至於額駙班第,也不算是太子黨的人,隻是替純禧愛護弟弟罷了。
廢太子同兄弟們的關係處得不大好,可同純禧這個做大姐姐的是親近很。
純禧倒也不單是同廢太子親近,隻是外嫁公主的底氣便是來自父兄,萬歲爺在時依靠萬歲爺,萬歲爺若不在便依靠太子,雖同其餘弟弟們也親近,可其餘弟弟們總歸沒太子作用大不是?
班第最是愛護純禧不過,甫一抵京便得廢太子的消息,心中還不知替純禧多著急呢,且聽得人吹吹風,再說說廢太子的日子如今多難挨,班第自然坐不住,若再見萬歲爺在立儲之事上猶豫,少不得要提出複立太子之事。
複立廢太子之風一起,便是張廷玉不暗悄悄給直郡王造勢,直郡王也必忍耐不了,要麼想法子對付廢太子,要麼將自己推到人前,逼著萬歲爺做了選擇。
萬歲爺豈能叫人推著走,屆時可有直郡王好果子吃!
“嗻,奴才這便去辦,隻是奴才一走下頭隻幾個年紀小的伺候您了,隻怕毛手毛腳惹您不快,要不奴才回府時叫陳福哥過來伺候您?”
四爺抬手隨意一擺:“不必,少了你爺還能受了委屈不成,不過是用著沒你舒心罷了,府上那頭還是得叫陳福看顧著些,你回去了也替爺關切些福晉她們幾個,都懷著身孕,可叫人操心。”
蘇培盛這便應下了,不敢叫四爺不舒心,蘇培盛安排好了奴才這便去辦事了,中間連口水也顧不得喝,夜半才騎馬趕了回來。
四爺沒歇,披著外袍還在書房等著蘇培盛回來,見人渴得嘴唇開裂,手臉也凍得發紫,四爺也不急著問情況,先指了跟前的墩子叫蘇培盛坐下烤烤火,又親自給蘇培盛倒了茶,桌上還有給人留的熱粥和幾樣小菜。
蘇培盛素來知道主子是個好的,然見此還是鼻尖子一酸,險沒感動得哭出來。
沒敢放肆,蘇培盛規規矩矩見了禮,捧著四爺遞來的熱茶先回了話去。
“主子爺,一概辦妥了,一切如您所料,至於府上,福晉和李侍妾的身子都好,就是福晉害喜厲害些,整日什麼都吃不下,瞧著清減了不少,福晉想叫娘家太太過去陪個幾日,不敢私自做主,想問問您的意思。”
四爺不慌不忙翻了一頁書:“這還何必叫爺做主,福晉有孕,爺又不在府上,合該勞煩太太過去看看的,回頭叫人送個信兒,讓陳福親自駕車去請,禮數不能馬虎,太太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在府上過年爺都沒意見。”
“宋格格和李氏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