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妾身也不敢說這信上的東西就一定是真的,隻是想著怕耽誤爺外頭的事兒,這事兒還是叫爺知道得好,以後妾身能不能給方佳氏回信,怎麼回信也都爺說了算,比起姐妹情誼,在妾身心中還是爺更要緊的。”
四爺細聽著鈕祜祿格格的話,這才好好打量了跟前的人。
鈕祜祿氏入王府已然幾個月了,她樣貌不及李氏,才情不及宋格格,亦無福晉的大氣端莊,也不是個愛說話愛顯擺的,瞧著是個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他也不過是看在鈕祜祿氏一族的份上,這才給人些寵愛。
白日裡他忙著見不得人,夜裡才回府,一個月裡約莫有一兩次宿在鈕祜祿格格那,隻看過燈下的鈕祜祿格格,臉蛋被燈光映得昏黃,影影綽綽,也沒甚彆樣的滋味。
可如今再瞧,雖還是那張臉,卻給人幾分秀外慧中之感,尤其是這份謹慎機敏屬實難得,不由叫人高看一眼去。
“既如此,那爺便好好查一查吧,至於你同方佳氏的往來也不必因為這個中斷,你既已有決心為爺,想來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是不該說的,爺便不管著你的信了,隻是以後再有方佳氏的信,必先著爺過目才能還給你,你可情願?”
鈕祜祿格格連忙起身應下,她知道,這已然是主子爺的恩寵了,也不再查她從前的信件,亦是給足了她信任,若換做疑心重的,隻怕她即便發現有功,也落不到好,一並列入懷疑之內。
“噯,妾身多謝主子爺體恤,隻是妾身身在內宅,同外頭放來屬實不便,可否朝爺討個方便?以後妾身將信送到前院來,再由前院的奴才送出去?”
鈕祜祿格格這意思是不僅同意四爺看方佳氏的信件,便是連自個兒的回信爺雙手奉上,四爺笑了笑,心道此女當真是個聰明人,也有意思極了,自然不介意給人行此方便去。
之後倒沒什麼好問的了,四爺隻關切了幾句鈕祜祿格格吃穿用度上的,叫蘇培盛開了庫房賞了她一對兒釵,以示嘉獎。
當然,四爺也知道女眷們最想要的嘉獎是什麼,從宋格格院子裡出來他也沒再去,午間陪著福晉用了膳,下午出了門子,待夜裡便直奔鈕祜祿格格處,賞人的敏銳和識趣。
今兒鈕祜祿格格從宋格格那兒搶了四爺,府上的各處的眼睛可都盯著四爺的動作呢,眾人可不知鈕祜祿格格是有要事稟報,隻當人當真是個大膽又有手段的。
知道四爺一貫不喜歡府上的女眷掐尖吃醋,爭寵無度,本以為鈕祜祿格格這般行徑,定然引得四爺不滿,可誰道一瞧四爺不僅賞了鈕祜祿格格物件兒,夜裡還宿了去,府上女眷們可坐不住了。
連烏拉那拉氏都顧不上保養身子,早早睡著,夜半還挺著肚子叫人打聽著鈕祜祿格格院子裡的動靜。
直到聽說那頭叫了三回水才吹了燈,烏拉那拉氏氣兒不順了,絞著帕子咬著牙道人一句好本事。
“主子您就彆操心外頭的事兒了,一切有老奴呢,您眼下好好養身子,能順順利利誕下主子爺的嫡子比什麼都要緊,旁人得寵便叫她們得寵去,能不能生的出,生的出能不能養得活,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