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和昭寧沒吃過這樣的苦頭,母女倆都是易孕的體質,雖不至於同烏拉那拉氏一般那樣的感同身受,可想著知道自己懷了身孕的喜悅大抵同失望的情緒一樣激烈,便也能對郭絡羅氏理解一二了。
玉琭叫人奉了水來,親自給郭絡羅氏擦臉:“好孩子,額娘對你好可不是為了讓你給胤祚開枝散葉才對你好的,自然,胤祚對你的好亦不為此,隻是為你這個人,故你屬實不必因此而愧疚。”
“再者,懷孕又不在你個人,說不得是胤祚的身子不好呢,我便是做他額娘的也沒有一味覺得自己孩子好的道理,聽額娘的話,彆哭了,也彆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回頭我叫喬太醫去府上給你們看看脈,平日裡該如何便如何。”
“過幾日胤祚就該沐休了,你叫他帶著去出去轉轉逛逛,眼下天氣正好,也不必時常惦記著總來我們跟前兒請安,我年輕時尚不愛在娘娘們跟前兒守規矩,每每晨起請安回來還得補覺,何況你們呢。”
說到這兒了,郭絡羅氏破涕一笑,昭寧和烏拉那拉氏也忍俊不禁,玉琭頓了頓,這才正色道。
“額娘知道你們都是再極好不過的孩子了,需知道你們是給老四老六做福晉的,能管好家裡家外,能撐得起場麵就夠了,生兒育女那是錦上添的事兒,什麼嫡子庶子,隻要是養在跟前兒的,叫自己一聲額娘的那就都是自己的孩子。”
前頭半句玉琭是說給郭絡羅氏聽的,後半句則是說給烏拉那拉氏聽的。
且聽剛烏拉那拉氏勸慰郭絡羅氏的話,還不是為了同下頭的格格們較勁兒這才著急懷孕生子的,生怕自己落了下乘,生怕四爺喜歡格格們的孩子不喜她的。
話又說來,都是四爺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不喜歡,若真宋格格或是李格格先生下長子,烏拉那拉氏心中嫉妒,豈不是要害人?
如此功利地生下孩子,又如何教得好,一旦四爺知道烏拉那拉氏的秉性,又怎麼對她,對她的孩子喜愛得厲害,烏拉那拉氏失了寵,怕是心中又得不平,恨了下頭的格格們,孩子們去。
玉琭雖說是不管孩子們府上的事兒,奈何四爺六爺身邊都有她這兒出去的奴才,凡一過來請安,怎不得提上兩句。
玉琭對烏拉那拉氏的小動作知道一些,倒也稱不上厭惡,隻是她再宮中見了太多如此偏執的人,絕不希望烏拉那拉氏將自己逼上死路,也消磨了二人夫妻情誼。
烏拉那拉氏是聰明人,即刻便聽明白額娘這是點她呢。
她乖乖應了,總歸她平安誕下了弘暉,願望已了,眼下四爺又是個一碗水端的平的,即便明裡暗裡對李氏偏愛些,她也不甚在意,隻要她的弘暉好好長大她便知足了。
留了午膳,四位女眷一道用了膳,又打了葉子牌,直到快入夜了二人才結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