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爸爸壓著怒火:“準備鬨多久?”
當初兩人死活都要在一起,舒家上下都被掀了個天翻地覆,打也打過、罵也罵過,舒沅一言不合就鬨起了絕食。
彆人搞同性戀叫不正經,可是長輩們都看得出這兩人不一樣。
陸斐除了家境清貧,實在是夠優秀,不僅名校畢業後海外深造,還一表人才。
後來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舒沅也鬨。他本來在家裡就被寵壞了,搬出去後陸斐更是把他寵得無法無天。平時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起在家看個電影吃水果都是陸斐喂,鬨脾氣自然也是陸斐哄他。
有一年冬天,舒爸爸去他們家裡看見陸斐把要出門的舒沅抓回去,輕聲細語哄他多穿一件衣服。舒沅不穿,陸斐就又是親又是逗的,親自把毛衣給人加上了。那種溺愛和縱容,有時候舒爸爸都覺得舒沅太過分,根本看不下去。
所以隻要兩人鬨矛盾,所有人都知道不對的人一定是舒沅。
這話問得舒沅頓住腳步,睫毛閃了閃。
眼前的路麵上有夕陽照射下來的光線,他看著那道快要消失的光,說:“不是在鬨。”
舒爸爸聽出他的語氣失落,也比以前認真得多,一口老血哽在心口:“那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誰提的?!”
傍晚,下班的人多了,道路上行人變多。
為什麼要分手?
舒沅不知道,也答不上來,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他重新邁開腳步,撒了謊:“是我提的。”
舒爸爸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舒沅隱隱聽見媽媽在一旁焦急地問話。
舒爸爸重新開口:“陸斐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是他提的。”
分手了,兩個人都說是自己提的。
寧願在長輩麵前做個不懂事的人,也沒有再和好的可能,這說明什麼,說明事情真的回不去了。
事實上,儘管舒爸爸打電話過來想要教訓兒子,但其實在陸斐給他打過去的電話裡,也一點都沒對陸斐客氣。
舒爸爸質問陸斐原因,陸斐隻是道歉。
舒爸爸他氣昏了頭,對陸斐破口大罵:“我不管你們能不能在一起一輩子,你這樣突然就把他扔下,連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給,是不是太絕情了?我相信你不是一時產生的想法,舒沅的確早就該教訓,可兩個人相處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能一下子把他寵上天,一下子又要放手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能慣著他!陸斐,舒沅不對,你應該給他機會去改正,而不是一味寵著忽然判死刑,你做得太絕了。”
陸斐被罵到最後,也沒有辯解一句。
他隻在電話裡道歉:“叔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小年輕的事氣得舒爸爸血壓升高。
舒媽媽趕緊拿來降壓藥,換了大半天才打這個電話過來。
從陸斐提出分手那天開始,舒沅的生活被完全顛覆了。
隨著時間過去,事情變化後的後果也在提醒著他,他與陸斐的分開。
舒沅站在十字路口。
等著來自家裡的,屬於他與陸斐的最後一場風暴過去。
舒爸爸歎氣:“你回家吧。”
“我沒事。”舒沅不想回去,“你們不用擔心我。”
舒爸爸氣得高血壓差點又犯了:“閉嘴吧你,我這是擔心你?我是想問你分手了還住在彆人的房子裡乾什麼,家裡養不起你嗎?!”
舒沅:“彆人的房子?”
他想到了什麼,不服氣地說,“房子是我和陸斐一起買的,他出了多少錢?我會把錢補給他。”
舒爸爸氣笑了:“一起買的?你那點錢好意思拿出來說?平時造都被你造光了,買房子你出了多少錢你心裡是沒數,因為那都是人家陸斐給的。你們那地段,首付對他來說就是天文數字,你們買下來以後每個月的按揭款是多少,你知道嗎?你交過一分錢?”
舒沅霎時愣住,啞口無言。
他竟然從來沒關注過這件事,他們的財政情況怎麼樣他從來沒操心過,因為都是陸斐在打理。他能掙,卻更能花,算一算這些年他恐怕真的沒什麼結餘,可是吵架時,他還敢理直氣壯地叫陸斐滾。
而陸斐提出分手後主動搬了出去,除了拿走自己的東西,竟半個字也沒提過這套房子。
陸斐把房子留給了舒沅。
這算什麼?
主動提出分手的人卻什麼都不要,算是給甩了他的補償嗎?
舒沅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惱怒。
掛斷電話,舒沅立即撥打陸斐的號碼,電話裡卻傳來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他被陸斐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