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燭玨一跨入巫族領地,就得知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巫族最近遭賊了。
這可真是稀奇。
巫族能有啥好偷的東西?
他藏的附近,聽兩名巫族閒聊了半天才明白,其實不應該是賊,而是闖入者,還專門往血海闖。
如今,那裡時刻有祖巫鎮守,這名闖入者雖然潛行能力非同小可,但還是在最後關頭被發現,沒與駐守的祖巫糾纏,就直接逃遁了去。
文燭玨詫異,能潛到血海才被發現已然能夠證明實力,又在那種情況下安然離開,莫非哪位大能也對血海生出了興趣?
其實有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洪荒對血海有所窺覬的存在不少,但能真正付諸行動的估計沒有幾人。
誰都知道,祖巫是一群死腦筋,戰力強橫,加上大陣底牌,就算再好奇,跑人家地盤搞事也是一件值得猶豫的事情。
沒看妖庭,那般重視,也隻是在附近監視,保證祖巫從血海中獲取任何東西,都能收到第一手消息。
至於說直接硬闖,除非爆發大戰,決一生死,不然不可能讓這些巫族退步。
文燭玨聽著八卦,突然,心中一凝,其實除了大羅準聖,還有其他實力足夠又不擔心被捉住的存在啊!
西方那兩人不會也攪和進來了吧!
截天聽到這個可能,一怔,下意識反駁,以聖人之名,莫非還要乾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當。
文燭玨嗬嗬一笑,其他聖人不可能,他們倆卻完全沒問題,連小朋友都欺騙算計的,還能指望在乎臉皮這種東西。
況且,不被抓住的潛入就不算潛入,正如殺死所有目擊者的暗殺就是完美的暗殺。
既然最近巫族不平靜,文燭玨便沒有貿然靠近,成為準聖並沒有提高他的潛行技能點,尤其他本身天賦也不在隱匿。
不過,本體不能潛入,分神卻沒問題。
文燭玨放出腰間的小蚊子,以他們的體積大小,隻要注意一點兒,與普通蟲蠅那樣容易被忽視。
可惜,洪荒蟲蠅太少,蚊子大軍更是尚未誕生,不然他混在裡麵,就算被看到,也不怕暴露。
小蚊子嗡嗡飛入巫族,避開所有目光,朝血海方向慢悠悠晃去。
巫族不愧是隻長肌肉的種族,文燭玨麵無表情從一堆健壯得分不清性彆的兄貴中路過,在他們熱火朝天的碰撞中,根本沒有人在乎他一隻小小的飛蚊。
他飛快掠過所有普通族人的房屋,靠近中心部位,到了這裡,本來扇動的翅膀陡然停下,歇在牆壁的縫隙中。
祖巫的感知非普通巫族可比,沒有搭順風車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冒進。
文燭玨靜靜等待時機。
每有巫族經過此地,他便暗度陳倉也前進一段,等無人走動,便又停下裝死。
這般走走停停,他總算把自己落到了中心大殿方圓百米。
到了這兒,無論多仔細,都不可再靠近,也沒有蟲蠅會跨越此距離。
幸好,他也不是普通的蚊子,隻要祖巫沒有布置靜音結界,儘可聽清。
而以這些祖巫的性子,當然不會在自己地盤謹慎到如此程度,文燭玨等待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一個暴躁的大嗓門提起他想知道的事情。
“還沒抓到!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天吳行不行!”祝融從鼻孔裡噴出火來,空氣中彌漫一股焦糊,讓人一聞更加著急。
老冤家共工立即嗆聲:“他不行你行?等你抓人,連人影都看不到,隻能吃那個毛賊屁股後麵的灰塵。”
“你!”祝融一氣,火蛇感知到他的情緒,瞬間暴漲,對著共工的青蟒嘶嘶吐信。
接下來兩人又是一番口水仗,文燭玨仔細聽了半天方才理清。
簡單說,這位潛入者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最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熟悉路線,被祝融發現,但沒等祝融看清就逃之夭夭,尾巴尖都沒被摸到。
第二次被發現時,是從血海的另一邊,巫族主要聚集在血海以南,北麵背靠大海,對於巫族來說並不適合生活。
然而,祖巫有固定人手在北麵巡視,這次的發現者是句芒,他對生氣格外明銳,但同樣不擅長速度,又不敢擅離,最後依舊被對方逃脫。
有了這兩次經曆,祖巫大怒,一而再再而三被摸老虎屁股,哪個能忍,更彆說他們本來就不是好性子。
這次,在帝江的安排下,以天吳為最後一道防線,其他祖巫就算發現,也要放過,爭取把潛入者兜到網裡。
對於祖巫來說,能用上計謀真不容易。
幸好,那名潛入者也膽大包天,沒有因為之前兩次失利放棄行動,再一次闖入。
不過,這次對方也進化了,直到快要越過天吳的防線才被發現,所以,最後的合圍變成了天吳獨自追上去。
以風之祖巫的速度,能否追到是件不需要疑慮的事情,但能不能拿下卻未知,隻希望他把對方糾纏住,讓後麵去援的祖巫發揮月份力量吧。
文燭玨聽完,覺得不太像接引準提,他們兩人就算被發現,也不會三番兩次失敗,以聖人實力蒙蔽不修元神的祖巫太容易。
不過,既然不是聖人,誰對血海這樣執著,還能瞞過眾多祖巫?
文燭玨聽一堆廢話聽得按捺不住,就像看偵探劇,到了最後揭穿謎底的時候,主角卻東拉西扯,就是不說凶手是誰。
乾正事啊!他恨不得跑出去大喊,就你們這樣子,巫族能發展到現在真是奇跡!
小小的蚊子腿拍打著石牆,充分表明了自己的痛心疾首。
幸而他趕的還算時候,大約半天後,天吳與玄冥、奢比屍等人從部落外走了回來。
文燭玨連忙屏氣斂息,隻把自己當雕像,果然,沒有祖巫注意到他這隻小小的蚊子。
他餘光瞟過,突然一頓,天吳手上拿的什麼?
等他想細看,人已經走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