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所有人的精力都在戰場,殺紅了眼後,看什麼都偏紅色,根本察覺不出來。
文燭玨一劍一個,瞬間清空了周圍,他眼眸赤紅,凶氣衝天,殺得再無妖神感隨意靠近,周身煞氣濃鬱得把身影都遮蓋。
如此凶神現世,頓時引來太一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與帝江糾纏的大哥,皺起眉,卻還是果斷朝文燭玨飛來。
“想不到巫族還有你這樣的人。”
太一其實一眼就看出對麵並不是巫族,但能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也能稱一句祖巫,故而說了這樣一句話。
然而,文燭玨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有無儘殺意縈繞心中,他看著麵前的太一,覺得對方金光燦燦,刺得他眼睛生疼,更加想把對方變成暗紅。
於是,絲毫沒有報名號的過程,他抬手一劍,帶著玄奧之意,破空而出。
太一掌中東皇鐘應聲變大,擋在身前,劍氣擊打在上,鐘鳴聲振,餘波擴散千裡方無。
“來得好!”太一見獵心喜,一拳朝文燭玨揮去,拳頭尚未接觸,靈壓已經重重擊打在文燭玨胸口。
不過,文燭玨乃魔神之體,堅硬不下於神兵,就算太一這一擊威力甚大,對他來說依舊可以忽略。
一次交鋒,太一即判斷對手擅長體術劍道,攻防皆被,怨不得不懼圍攻。
可惜,靈寶差了些,他遺憾掃過文燭玨手中的青萍劍,若是換個戰場,自己定不會仗著混沌鐘之威,而是要好好打一場,印證所學。
截天被他那一眼看得差點吐血。
青萍劍也是先天靈寶,就算比不上誅仙劍,可也絕不至於上不了台麵,有幾個靈寶能和混沌鐘相提並論啊!
他在腦海中拚命喊蟲蟲,沒有得到絲毫回應,頓時明白,文燭玨恐怕陷入了殺劫。
凡修道者,必有劫難,尤其是量劫之中,更易身犯殺劫。
當然,不是說犯了殺劫就一定會死,隻是殺意大熾,人也更容易衝動,做出一些平日不會做的事情,因而導致一係列嚴重後果,最終走向死局。
但隻要戰力強橫,能壓天地,就算再怎麼犯殺劫,最多亂殺一氣,倒黴的都是彆人,礙不到自己。
可目前,文燭玨明顯達不到那樣程度,若是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對上太一。
截天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雖然太一已斬兩屍,又有混沌鐘在手,文燭玨定然不是對手,但以他看來,相差不遠,又有自己暗中看護,能全力戰上一場,對蟲蟲也有極大好處。
自兩人相識以來,蟲蟲總是喜歡避讓,少有直麵戰場,這有血翅黑蚊本身特性的關係,也與蟲蟲性格有關。
如今,蟲蟲修行已到關鍵時刻,能在戰場與太一硬碰硬一次,就算最後落敗,對他心境也應該有相當好處。
強者,不光要心靈上對自己的認同,也需要行動上能證明,文燭玨之前遇到的,要麼是偷襲,要麼是溜走,唯一在魔界那一場,也是一對多,缺乏這種勢均力敵的對手。
截天安靜觀戰,一邊為文燭玨受傷心痛,一邊為對方的成長驚喜,這樣複雜的心態令他終於忍不住對本尊破口大罵。
都是你,催催催,要不是你,小蓮花早就生出來了,蟲蟲怎麼會受傷,你自己也試過東皇鐘,莫非不知道打在身上多疼!
本尊遭此無妄之災,也很懵逼,不過他同樣擔心文燭玨,隻能強忍脾氣,讓截天時刻注意,戰場刀劍無眼,太一不會用鬼魅伎倆,其他人可不一定。
“那還等你囑咐。”截天的回複能把通天氣得暴跳如雷,這要不是自己的惡屍,他一天能打三頓。
其實文燭玨在激戰中已經逐漸清醒。
剛才心智蒙蔽,既有殺劫之因,也有巫十四身死之故。
巫族祭煉之法畢竟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影響,同胞身死,瞬間激發了他的殺意,再加上戰場的煞氣,他又是凶獸之身,幾條buff疊加,才導致那樣嚴重的情況。
不過,東皇鐘打入真疼,文燭玨暗中齜牙,因為他性格一向冷靜,加上外界乾擾,才能這樣快恢複清明。
剛剛找回理智時,發現與自己交手的是太一,他差點驚得魂都飛掉。
但正如截天所想,察覺自己僅稍落下風後,他反而生出鬥誌。
對他來說,太一是曆史印證的聖人之下第一人,自己能與他打得有來有往,,是對自身實力的最大肯定。
因此,落於下風並不能讓文燭玨沮喪,反而更加情緒高昂,甚至覺得,要是無需掩飾身份,就算戰而勝之,也非不可能。
這讓他對自身有了更大的了解,還順便把這些年吸收的盤古道意融入己身,如此一舉兩得,痛就痛吧,他認了。
文燭玨越戰越勇,太一也打得忘我,而在他們交戰的這段時間,局勢已經幾番變化。
在持續的圍攻中,奢比屍作為祖巫中的第二個犧牲品,已然歸於塵土。
剩餘的祖巫心痛加倍,各個拚死一搏,誓要帶妖族一起。
帝江笑得慘淡,看著帝俊,道:“你我本都是父神血肉所生,不如同歸。”
說完,他燃燒精血本源,帝俊所在空間陡然禁錮,連聖人都一時不能突圍。
接著,空間破碎,帝俊保持著愕然的表情,如玻璃般,在清脆的聲音中炸開。
“大哥!”遠方太一見得這一幕,眥目欲裂。
帝江含笑在風中變成紛飛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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