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了通天的話,才想起,聖人弟子應劫,真的會聽命嗎?
兩人深深抿唇,如果來的都是些聽調不聽宣的貨色,還占著位置,豈不是更麻煩。
通天一抖道袍,起身道:“要手下的人聽令,最好就彆指望量劫,先按燭玨所說,自己選些人調·教著,等到三百六十五正神之位滿員,剩下的隨便分配,總好過看著那些人身居高位還不聽話。”
他見昊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補充道:“況且,聖人弟子實力非同一般,你們兩人修為還是不夠,若上來得多了,壓得下嗎?”
通天意味深長的語氣令昊天驚得一抖,連忙抱拳俯身:“多謝師兄,我明白了!”
臣強主弱之患,仙人也懂。
況且,要是有那等命格適合為帝的,說不定都能把昊天頂下來,換自己坐坐,儘管可能性小,但昊天冒不起這個風險,他能有這個位置已經不容易,就算再忙,也一點兒不想回到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紫霄宮。
通天轉身離開,心中想的卻是,若隻是微末小神,就算上榜,因果牽連也不會重,那時想辦法斬斷,可比正神之類的容易得多。
他站在雲端,看著下方的千山萬水,深深歎了口氣。
這是父神開辟的世界,為何,最後竟容不下他們這些父神後裔呢?
……
時間如春風吹過,隻有枝頭的嫩芽花苞能證明它的存在與流逝。
花開花落,不知不覺,夏朝覆滅,新的王朝在它之上升起,殷商四百年,量劫出。
一日,文燭玨懷中一震,他取出封神榜,隻見金光大亮,“文燭玨”三個字不斷變化,冥冥之中,一顆遙遠的星辰與他建立了聯係,但這聯係太微弱,仿佛還隔了一層東西,令他無從辨彆真身。
通天瞬間現身在殿中,走過來一看,眉頭緊鎖:“怎麼回事?”
不久前,他剛在蟲蟲的指示下收了兩名弟子,如今正在教導,因此才沒有在身邊,不過,他時刻注意著這邊的動向,所以變故發生後,一息就趕了過來。
文燭玨閉目不言,仔細感應著封神榜,好半晌,他睜開眼,其中儘是不解與迷惑。
通天伸手拂過封神榜,也跟著皺眉:“因果加深了……”
沒錯,文燭玨與封神榜的聯係表麵弱了一分,但仔細感應,卻發現更深,更難脫離,仿佛他朝注定的未來又邁了一步。
但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碧遊宮清修,根本沒有出門過!
文燭玨神色一凝:“看來還是要主動出擊,不可坐以待斃。”
天道算計的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點兒不稀奇,是他與通天太單純。
通天不語,他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發展,如此來看,躲避不是正途。
他看向文燭玨,一歎:“我陪你去。”
如今量劫隨時會開啟,文燭玨又身在劫中,他怎可放手。
然而,文燭玨卻搖頭:“我隻是去幾個關鍵地方看看,你要教導薑尚與申公豹,他們在量劫中才是重中之重。”
“那兩人沒有修道的天賦!”通天忍不住說,“況且,就算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不管量劫怎麼樣,你絕不可有失!”
不受控製的變化令通天多了一分焦躁,尤其是,身為聖人,依舊有這種無力,對他的打擊更大,更加反應激烈。
這種時候,文燭玨反而比他冷靜,也許是他準備了太久,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上輩子,他喜歡說儘人事、聽天命,這輩子,天命聽不得,隻要竭儘所能就完了,還容易一些。
“我帶著截天出去。”他淡定道。
事情已經做到九十九,要是最後一步出了差錯,吐血三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而且,比起擔心他,還不如看好那兩個量劫關鍵人物,比跟著他瞎晃有用得多。
見通天仍舊一副焦急暴躁的樣子,文燭玨按住對方的肩膀:“相信我,就算遇到聖人,我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況且,真有事情,你瞬息可至,在不在身邊都一樣。”
通天緊抿雙唇,但也知道,無法令文燭玨改變主意,他總是扭不過蟲蟲。
彆過臉,他隻能把青萍劍交給文燭玨,看著他離開碧遊宮。
從東海上岸,文燭玨想了想,一路向西,準備先去一趟西岐,朝歌如今氣運未散,甚至紂王還沒繼位,就算看,也看不出什麼。
因為那道破碎的鴻蒙紫氣影響,如今在位的人皇都會不自覺聚起溢散的紫氣,雖然不到真正紫氣的十分之一,也無法提升道行,但可以保帝王萬法不侵,對他這種修道者來說,總是比較棘手。
而周文王,如今不過諸侯,就算是未來的聖主,依舊對道術沒什麼抵抗能力。
他很快來到西岐上空,正準備落下去細探,突然,西伯侯府一個身影令他如招雷擊,差點從天上掉下來。
“原來如此!”
這一刻,無論是夢境,還是封神榜上的姓名,所有的一切線索都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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