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時光匆匆,轉眼便至年底,蘇珩跪入公主府為奴,已近有四五月時長。這日,在從大夫口中得知,蘇珩體膚已無半點瑕疵後,容煙想起了原書的劇情,令侍女白茶,將蘇珩從他那間奴仆陋室裡,傳了過來。

梁朝的冬日,滴水成冰,寒風呼嘯,平日裡無事需入朝入宮時,容煙就待在公主府的暖閣裡,同她的銜蝶奴,一起貓冬。一邊望著暖閣外的紛飛白雪,一邊同貓兒一起,伏在閣內薰籠處,守等幾要昏昏欲睡時,容煙終聽得門簾聲響,並一聲侍女通報,“殿下,玉奴來了。”

幾絲凜冽寒風,與數片鵝毛大雪,隨著門簾的開合,伴著入內的青色少年身影,拂入閣中。

容煙在些許寒意中抬眼看向蘇珩,見冒雪而來的他,衣發眉眼間,皆沾有白雪。冰冷的雪花,為閣內的融融暖意一薰,立融化開來,晶瑩剔透地綴點在少年漆黑的眉睫毛處,如是淚意,為這清冷如玉的少年,另添一種宛如琉璃易碎的堪憐氣質——既令人不禁心生憐意,卻又在心底,矛盾地似想令其碎得更多、更多。

望著這冰清玉潔的少年沉默走近,容煙又一次在心中不解,為何原書作者,既如此偏愛男主蘇珩,似想將世間一切美好,都堆疊在他身上,卻又要給他安排這樣一段,長期被辱的不堪劇情。

她想不出所以然,隻能為自己可以成功離開這個書世界,而依原書而為。邊努力驅散自身的困意,容煙邊淡漠地看著少年,懶懶地吐出一個字:“脫。”

在見那玉露膏真有奇效,可令他胸前猙獰傷疤,漸漸褪淡時,蘇珩就有想過,是否要設法少塗此藥,甚至在暗中撕裂傷口,以長期保留身上的傷疤,使得自己如翠翹所說的“不乾淨”,“不配”真到榻上去侍奉昭陽公主。

但,每日裡,都會有大夫和侍女,來檢查他的傷勢,親自為他塗藥。那些人,都是昭陽公主的耳朵和眼睛,若是他暗動手腳,故意保留身上傷痕,定會被昭陽公主發覺。如昭陽公主因此發怒,禍及家人,現在的他,無力跨越千山萬水前去營救,隻會為自己的又一次魯莽,而害了至親。

雖對在榻上受辱之事,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當一個“脫”字,如此直白輕蔑地向他砸來時,蘇珩猶是感到心魂顫悸。沉重的屈辱,像一隻巨手,緊緊地攥捏著他的心,幾要將之捏爆開來。他僵站著不動,見昭陽公主慵懶起身,執一麈尾,輕挑著他的下頜道:“你若不願自己動手,本宮就讓外麵那些人,來幫你寬衣。”

被侍衛扭臂鉗製地無法動彈,被人強行將衣裳儘數剝去,如處置牲口一般、雪白光亮地扔送到昭陽公主的榻上。這樣極其難堪屈辱的情景,在蘇珩腦海中一閃而過後,他暗咬牙根,默然地將手,抬至衣襟前。

這似是一場有意摧毀自尊的刑罰,落地的衣裳,就似一重又一重被貼著骨肉、淩遲剮下的自尊。在昭陽公主注視的目光下,緩將外穿的絮棉青衣除去後,蘇珩聽昭陽公主命令一聲“繼續”,動作遲滯地,再將中衣亦除下後,兩隻手如被鎖鏈緊緊纏住,難再繼續往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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