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衝到五人麵前準備帶路,當他的目光掃射到沈熙白的身上時,眼底瞬間浮現不假思索的驚豔。
沈熙白長得十分俊,麵白如玉,比旁邊兩個精心打扮擦過粉的女生看起來還要白,麵若鵝卵,配上不算太過濃密的棕褐色眉毛以及高挺小巧的鼻子,看起來很是精致。
當然,最令人過目不忘的,還屬他的眼睛,一雙杏眼,眼若流星,烏溜溜的,十分亮,看起來十分乾淨有神。
這一眼,讓沒有老婆,也沒有相好的黑小夥臊得紅了臉,本就黑,還平白多了點紅,跟個猴腚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滑稽搞笑。
索性大家都被新來的支教老師抓住了眼球,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黑小夥的臉有著啥子變化。
沈熙白跟著大部隊的腳步往前走,暈暈沉沉的埋著頭,能聽到周圍那些長得十分油膩的男人們在用一種戲謔的語氣,毫不避諱的討論著他的長相,甚至還發出一些哄笑聲,讓人聽起來就覺得不舒服。
沈熙白的腳步十分沉重,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箱子,走起路來就更加費勁,整個人都如頂千斤重,非常的累。
雖然一進村門,這群村民就表現出一副好客的表情,但自始至終,他們五個人的行李都沒有一個人提出主動幫忙搭把手。
所有村民幾天就這麼冷眼的看著,看他們的表情,說不準還在心裡吐槽著這外邊來的,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走幾步就累成這樣。
一點都不像是真情實感在歡迎他們來到這個村子。
一絲顏色淡淺的黑氣穿越人群,攀上沈熙白的腳腕,然後順著他的腿,先從腳腕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爬。
慢慢的全都聚攏到了沈熙白的皮箱下麵,隱隱約約的,仿佛變成了一隻手,若隱若現。
嗯?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自己的行李好像變輕了。
沈熙白頓了頓,提著行李的那隻手重新顛了顛手裡麵的東西,發現自己不需要費半點力氣,整個木箱都輕得不可思議,就跟個有人給他的箱子搭了一把手一樣。
也是這一瞬間,沈熙白突然覺得這掛著天上的烈日,照在自己身上也不是那麼的難以忍受,就好像有一層冰冰涼涼的東西圍繞在自己身邊,吹散了那一層熱氣。
突然,沈熙白的目光一利,眼神落定在了一件被荒廢的泥土房上,眉頭也跟著皺成了一個川字。
就連他的心跳都有些不受控的加速,像是有些不可控的東西想要冒出來。
真奇怪,他為什麼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有一種他曾經來過的錯覺。
想到這兒,沈熙白小聲的詢問一直走在自己旁邊的黑小夥,竊竊私語道,“那個,大哥,那個房子是誰的呀?”
一直用餘光瞥看沈熙白的黑小夥,一見對方主動詢問自己簡直可以說是喜形於色,麵紅耳赤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但一聽沈熙白問的是什麼,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整張臉都跟著垮了下來。
沈熙白目睹了黑小夥整個變臉的過程,有些無措的眨了眨眼。
黑小夥的眼神也開始躲閃,開始含糊其辭道,“就,就一個破舊的房子,我不記得了。”
也不管沈熙白信沒信,黑小夥的表情滿是尷尬,像是沒有撒過謊一般,越說臉越紅,最後實在是圓不下去了,黑小夥隻好拉開自己跟他的距離,不再說一句話。
似乎那個房子是什麼天大的禁忌,見不得人,就連討論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沈熙白若有所思的繼續往房子的多看了幾眼,突然,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他神色微窒,表情都僵硬住,心都咯噔了一下,身體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背脊也開始冒著冷汗。
他...
他剛剛好像看到門口突然一瞬間,憑空站著一個男人...
沈熙白深吸一口氣,定睛再看,門口站著的人又像是一陣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奇怪......
嘶,彆想了彆想了,一定是他中暑的緣故,腦子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男人麵無表情的站在泥土房門口的位置,目光如炬的緊緊的盯著被人群傭促住的沈熙白。
周圍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男人站在那裡,但所有的村民在經過這個房子時,表情明顯變得有些緊張,腳步也跟著有些加快,所有人都不願意往這個方向多看一眼。
男人就像一塊被釘在土裡麵的木樁,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不帶一絲感情。
麵無表情的他看著這群可笑的村民,慢慢的裂開了自己的嘴,然後扯出一個極其扭曲的笑容,發出嘶嘶冷笑。
慢慢的,男人濃稠如黑夜的眸子重新落在了沈熙白身上,他慘白如紙的臉微微顫動,眼睛裡麵是掩飾不住的狂熱和病態。
他的眼睛迸射出流光,寒芒閃動,似乎醞釀著什麼情緒,又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嘶。
你終於回來了...
我唯一的...光。